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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為天下人的笑柄,你毀了我最美好的愛情,毀了我此生所有的快樂和幸福!我恨你!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騙我!不!你、你不是韓曄!你不是!你不是!你走!你走!你把大師兄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韓曄低垂著眼睛,木頭似的任她打,任她罵,衣衫被她撕扯得不整,他卻仍舊不給一句答覆,沉默如永夜。半晌,待她打得累了,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自唇邊漏出一絲血跡。

忽然,一個東西,自緊貼著他胸口的位置被她抓落,韓曄總算臉色驟變,伸手想奪回,卻已經遲了。百里婧傻了一般,凝視著手裡的那樣東西,停止了所有的吵鬧,許久不見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而下,她轉頭對上韓曄的眼睛,喃喃道:“碧桃樹下,鴛鴦戲水……大師兄,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帶著我送給你的荷包?這麼醜的東西,難為你肯貼身收著,會讓我以為……以為你愛我愛得快瘋了,哈哈哈哈……是不是?”

她咄咄逼人地湊近韓曄,一雙含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逼視著他,窮追不捨地問:“大師兄,你愛我,對不對?你說話啊,你說啊!說啊!”

她的聲音近乎撕扯,將韓曄抵在石壁上,退無可退,她的眼裡藏了太深的絕望。

韓曄終於被她逼到了盡頭,張了張口準備答覆,卻不想她在歇斯底里後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身子軟軟倒了下去。

“丫丫……”韓曄慌忙抱住她。

她的身子冷得像冰。

韓曄大驚失色,伸手貼上她的額頭,呼吸急促地撥開她頸後披散的亂髮,一道長長的血痕若隱若現。

怎麼會?

十五年才發作一次的毒,為什麼只隔了短短兩年便復發了?他早已想過,十五年後,她已為人妻為人母,早將韓曄忘記得一乾二淨,年少時做過的夢只是夢,她不會如現在這般虛弱憔悴,只為了不值一提的愛情……

韓曄傾下身,唇貼著她冰涼的額頭吻了吻,喃喃哄道:“別怕,丫丫,別怕,韓曄的妻子、孩子……所有人,甚至韓曄自己都可以死,但是丫丫絕不會死,因為丫丫是韓曄這一生……做過的最美好最不忍醒來的夢……”

他在她昏睡後才敢說這些話,百里婧若是清醒著,看到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她只會陪著他痛不欲生。

正如她所中的毒只有他知道一樣,解藥他也早就放在了她的身上,韓曄拂開她的左手衣袖,摸上她纖細手腕上那串珠子,一觸之下,驚得怔住……並不是那串辟邪木佛珠。

他的呼吸漸漸不穩,手顫抖著解開那串鮮亮的紅珊瑚,“啪嗒”一聲,珊瑚珠串滑落在冰冷的地上,而她雪白而纖細的腕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傷疤。

千年冰蠶絲刀劍難斷,正因為如此,他才用它來串起辟邪木佛珠,戴在她的手上。冰蠶絲一日不斷,解藥就一日不會離身,哪怕韓曄死了,她也能好好活著。

可是,冰蠶絲斷了。

韓曄捧起她的手腕,那道傷疤分明是被削鐵如泥的利器所劃,一刀接著一刀,不知劃了多少次才能留下這樣層層疊疊纏繞著的傷口,如一條小蛇般猙獰地盤在那裡,而她的左手……廢了。

第一次,韓曄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並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他愛著她,而她的愛情只是因為年幼無知隨口說說,等時日一久,她便會從失去他的痛楚中痊癒,安心地相夫教子,過平靜無憂的生活。可她一開始就已經如此決絕,決然嫁給了一個不知底細虛弱不堪的病秧子,將餘生放逐,根本不計後果,這樣一個她,又怎麼會在他離開後,還留著他送的佛珠呢?

如果千年冰蠶絲真的無法斬斷,她會不會因為嫌惡,而決然斬斷自己的手臂只為了擺脫他的一切痕跡?他開始相信,她做得出。

出了這麼大的事,木蓮為何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