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美麗的泡影消失在她面前。她不相信,他會這麼殘忍就這樣拋下她遠去!
沉默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漫延,雨落揚和玄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蕭夢離的心在那一瞬間沉到谷底,她仍抱著最後一分希望抬頭仰望秦蔚晴,問:“確認了嗎?”
秦蔚晴幾番沉默,正欲開口,忽聞身後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低低道:“已經派人下過崖底,只找到一些衣料的碎片,經秦公子辨認,確屬風憐情的無疑。”
尋聲而望,竟然看見一席鮮紅似血,冶豔妖嬈的夜傾城正斜倚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她。
“你……”
夜傾城,他怎麼會在這裡?
“是他救了我們。”
玄影沉聲開口。
回想當時情況緊急,風憐情掉下懸崖,炸得粉身碎骨,蕭夢離又昏迷失去知覺,他們一邊護著蕭夢離一邊迎戰四面來敵,漸顯力不從心,突然一身黑衣的夜傾城帶人殺到,將來襲之敵盡數斬滅,不管夜傾城是何人派來的,他救了他們,他感謝他!
“夜傾城,你不在逍遙居,為什麼在這裡?”
蕭夢離混亂了。這裡距欣洲千里之遙,夜傾城不可能這麼巧出現在這裡吧?再說了,夜傾城不是一老鴇嗎,他怎麼有本事救她?
“蕭夫人,等你精神好點了,我們再談。”第一次,夜傾城沒有露出魅惑之姿,沒有戲謔之態。他朝秦蔚晴和玄影點點頭,轉身走出寢室。
蕭夢離探詢的目光看向秦蔚晴。秦蔚晴聳聳肩,對於夜傾城的事情,他並不清楚,只是隱隱有種感覺,夜傾城對他們並無惡意,便安心在這裡住下了。
蕭夢離抓住秦蔚晴的衣襟,緊張地問:“剛剛夜傾城說只找到憐情的衣料碎片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憐情沒有死?是不是?”
輕輕撫過蕭夢離的秀髮,秦蔚晴悲嘆,“衣料碎片上粘有血肉……當時我們聽到火藥爆炸,憐情恐怕已經……唉……”
蕭夢離驚怔,死死盯住秦蔚晴,不可置通道:“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騙我的!憐情沒有死,他沒有粉身碎骨,他沒有死無全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
“夢……對不起……”僅吐出一字,秦蔚晴已經哽咽得無法繼續說下去。任憑淚水橫流漫涎無暇的臉龐,他心中的痛苦不比蕭夢離少分毫。
憐情……亦是他的兄弟呀……
憐情……我的憐情……
不——
……
春日的早晨總是清涼的。
一夜無眠,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反反覆覆地浮現出風憐情如沐春風的笑顏。緊接著,笑顏轉化為血顏,雙目圓瞪,七竅流血,蕭夢離尖叫著從夢中驚醒,不知何時,淚水早已沾溼了枕巾。
睡不著,披上外套走出寢室,寢室外的梧桐樹下,一個紅色人兒正靜立在那裡呆呆仰望碧藍蒼穹。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多久了,烏黑的髮絲沾上晶瑩的霜露,剔透玲瓏,在初升的朝陽下綻放出七彩絢目的光芒,為他鍍上一層奇異的金光。
覺察到身後漸近的腳步聲,夜傾城回首靜看蕭夢離,狐狸眼微眯,綻放出狐狸的精光,笑得傾國傾城,“夫人,醒了?”
“嗯!”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起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夫人,你可有話想問我?”
“你可會如實回答我?”
夜傾城眯著狐狸眼,嘻嘻而笑,“夫人,有話儘管問,傾城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恨瞪了夜傾城一眼,心裡暗罵:臭狐狸,奸狡得狠,他的話只能夠信四成。
“夜傾城,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