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落月村
“哎呦,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居然能碰上這種事情,鄉親們,你們評評理,有這麼做事情的麼!這不是欺負人麼!”
在一片嘰嘰喳喳的嘈雜聲中,林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發白的屋頂和帶著蜘蛛網的牆壁,還沒反應過來。
“我不是已經涼了麼,這地獄怎麼這麼破呢,看來這地獄的經費也不充足,這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裝修一下,頭一回涼的體驗感真差,要是待會兒見了這邊的領導可得好好吐槽一下。”
林凜還在心裡吐槽著地獄的“裝修”問題的時候,一個嗓子就像塞了幾十斤棉花一樣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林凜突然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一抬頭就是一股劇烈的疼痛充斥在頭上,抬手一摸,好傢伙,後腦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口子應該不小,看著手上黏膩的血液。
林凜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一個“特別”的聲音打斷了,為什麼是“特別”呢,因為這個聲音自己特別熟悉,
這不就是當年那個為了逃避生產隊任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徐文麼,
為什麼林凜能在一眾下鄉知青中,唯獨對這個徐文熟悉呢,因為徐文這隻癩蛤蟆想吃的天鵝肉就是她親二哥——林放。
“我說你們這些城裡來的知青,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呢,你們就在這兒喊什麼呢?”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媳婦
從身上穿著的紅衣服能看出來應該是剛新婚不久的,林凜看著穿著紅衣服的小媳婦兒,回想起來這人好像是隔壁鄰居吳大娘家的新媳婦兒——梁巧。
林凜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這不就是當年自己被碰瓷時候麼
當初自己給在地裡幹活的家人們送完午飯之後,拿著裝著空碗的籃子正往家走,剛路過知青點的時候,突然後腦勺一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想想自己當初醒了之後發現躺在村部的小木床上,徐文帶著她的好朋友陳萍站在村部的電話旁,裝模作樣地捂著臉,用手抹著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聲嘶力竭地跟來看熱鬧的鄉親們哭訴著
但半天都不說重點,這樣有些想看熱鬧的大娘們都不耐煩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村裡的大喇叭——劉大美。
劉大美年輕的時候在村裡就是出了名的愛扯閒篇,因為不管誰跟她說了什麼事兒,沒過一會兒,
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她就都給禿嚕出去了,那聊閒速度比村部的大喇叭都快,所以村裡人後來給劉大美取了個外號叫大喇叭。
劉大美看著眼前說了半天就是不說重點的徐文,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說徐知青啊,你把我們大傢伙都招呼到這兒來到底做啥呀,我們一會兒還得下地幹活呢,你不會把我們大傢伙招呼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看你哭的吧
你長這麼醜,哭起來也不好看啊,還有林家的凜子還在那兒躺著呢,你也不說事兒,也不讓我們喊林家的人來,你不會把凜子打死了,怕老林家找你算賬,才讓我們都留這兒的吧
沒看出來啊,你這小妮子年紀不大,心思倒挺毒啊,要我說大家夥兒啊,都散了吧,啥事兒沒有,快都散了散了,下午還得下地幹活呢。”
“我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林凜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醒,明明是她先動手的,
你們看,我這胳膊還摔破了呢。”徐文一看劉大美攛掇著村民們回去,連哭都顧不上了,趕緊把袖子往上扯了扯,著急地開口
“啥玩意兒?你說老林家的凜子動手把你給打了?”劉大美大喊一聲,原本村部角落裡趴著的大狼狗都站了起來。
“我說徐知青,你要找事兒的話也換個人吧,整個落月村誰不知道老林家的林凜打小身子骨就弱,要說你把她打了還差不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