鵡死的時候,好一頓嗚呼哀啼。
真可笑。
我恭敬行禮落座,在座的皆是幾位王爺的正妃,一大早的進宮來,一副倦容,只是嘰嘰喳喳,沒有一分鐘的安靜。
“太子妃萬福金安。”我方落座,就見她們起身行禮。
“都是自家姐妹,妯娌之間,不用這麼客氣。”這句話我說了十多年,很順口。
“謝太子妃。”福身落座後我才看見洝王妃,那明珠耳鐺也沒有戴著,換了一身貢緞,比起昨日的浮誇,真的好的許多。
“太子妃今日這一身裝扮,真是清麗,倒不像是來見汝王妃的。”六王妃笑著取樂,“姐妹們瞧著可是?”
“太子妃從來不拘一格,這才襯她。”有人長了記性,提點她不要胡說。
“東宮無福,世子爺的生母沒了,穿的素淨些,也是尊重。”我笑著喝茶,眼睛卻盯著皇后。
宇文寅生母是賈玥,她的親侄女,這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皇后娘娘,你也太冷血了一點。
六王妃尷尬的僵笑著,跪下請罪,“母后贖罪,母后贖罪。”
“論身份,那孩子還不配你們過去祭拜一二,故而沒有知會各府各院,她是個沒福氣的,咱們活著的人,愈發要珍惜些當下的日子。”她望著我,不無哀泣的說道,“太子妃有心了,也不枉賈玥侍候你多年。”
侍候我多年?真是不枉!
我真是要多謝她!
更要多謝你啊!
我躬身道,“賈玥這些年盡心盡力,是應該的。”
然後就是這些女人裝模作樣的讚歎聲,說我怎麼的高風亮節,叫人欽佩。
好在梔淺這時候來了,否則多應和一句,都讓我無比噁心。
“汝陽王妃到!”
“快請快請,新娘子不能叫她等。”皇后歡喜不迭的叫內監通傳,好像當年給我密封蠟丸的人不是她,好像她多麼的樂見其成。
梔淺換了一身常服,因為來見皇后,她換了一身嫣紅宮裙,髮飾簪環也換了赤金嵌珊瑚鳳冠,千絲流蘇細細密密的灑下來,叫人看不清她的臉龐,可是眼睛裡的神采卻是怎麼樣都擋不住的,我笑著看她,也迎上她望過來的目光,相視一笑,無聲勝有聲。
“嬪妾宇文梔淺見過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稽首大禮三起三落,還沒等禮畢,皇后立刻叫人扶住,“真是辛苦了,新婚之日就要進來問安,只是宮裡的規矩,本宮也沒有辦法。”
“妾身知道。”梔淺再次跪下,接茶膝行至鳳塌下,“請母后享用。”
皇后慈愛笑著接過,一飲而下,“賞。”
一座白玉送子觀音像,自然價值不菲。
梔淺笑著接過,再次斟滿茶盞,卻潑在她鳳靴下的嫣紅地毯上,一點一點滲下去,如血嫣紅,我們被這幕驚呆,一時間,大殿上呼吸都僵住。
118她們過得很好
“梔淺給母妃見禮,母妃萬安吉祥。”梔淺結結實實的三個響頭磕下去,我看見的卻是皇后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梔淺說的,是母妃,不是母后,跪的,是一個現在壓根不存在的女人,那一抹亡靈,該去何處尋覓呢?
又或者,那亡靈就在這裡,就在天上看著。
“汝王妃,你在做什麼?”皇后捂著心口,強壓著怒火和心悸,“在本宮面前,怎麼可以拿茶水潑地?是詛咒本宮早死嗎?”
我跟著眾人齊聲跪倒,“母后息怒。”心裡也為梔淺捏了一把汗,今天這丫頭怎麼會這樣冒失?可是看她的神情,又像是預謀已久的,不管怎樣,皇后現在還是動不了新婚的王妃,我只管看戲,不到必要,不必和皇后叫板。
“母后息怒,嬪妾不過是祭拜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