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新意,也沒點見解,不如不聽。”
“那麼你呢?希望哪位母妃,入住鳳儀宮?”父皇擱下手中的硃筆,仰頭看我,“你喜歡誰?”
“我喜歡水月,水月洞天的水月,鏡花水月的水月。”這是我的真心話,唯有真誠的,爽朗的,才能叫我喜歡,她愛的銘心,恨的刻骨,我只會喜歡這樣的人。
“可是,她已經死了。”
水月,是他心中最最不能觸及的溫柔,我曉得,安靜跪下,“父皇,只當是鍾靈,為她求一份恩典,鍾靈真的希望,若妃娘娘同父皇,生不能*,死後,可同穴,而且,只當是我們活著的人,唯一給她的補償,只為我們自己心安了。”
“放肆——”摺子連同燭臺一齊飛下來,宣紙最經不起火苗的,頃刻,便燃起來,蘇公公帶著一眾太監衝進來想去撲火,父皇的雷霆之怒未消,踢翻桌椅,“誰叫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補償?朕,從來沒有欠過誰。”他怒吼道。
“沒有欠過?你欠水月承諾,欠她的命,欠阿泰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你站在摘星樓上望一望,這後宮千萬盞燈燭,哪一處不是為你點亮?三千宮門,哪一處不是為你開啟?紅妝黛眉,哪一個不是為你而畫?你欠的,何止一個水月,何止一個阿泰?九五之尊,難道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分,才敢直面自己的心嗎?難不成,都不敢說自己做錯了嗎?”熊熊火焰,也點燃我的怒氣,起身直視,“父皇,別叫鍾靈都瞧不起你。”
“滾,都滾出去!”
“滾就滾,我鍾靈就此發誓,再不踏進勤政殿半步!”轉身出殿,才不要理這個喜怒無常的老男人,越老越惹不得了。
“哎呦我的祖宗哎,陛下在氣頭上,您就少說兩句吧。瞧瞧,這叫奴才怎麼收場?”蘇公公拉住才出殿的我團團轉,“祖宗,回去認個錯,饒了奴才們吧!”
“認錯?”沒門,我又沒有錯!
是他叫我來聽的,是他問我的意見的,問了別人反而自己生氣,還生那麼大的氣!錯的是他,我憑什麼要認?
“要殺要剮,老孃在東宮等著。”一路疾行,那些宮女太監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壓根不敢同我有什麼正面的交鋒。
可惜我越走越心虛,越走越後悔,我才十七歲,還不想死啊!
宇文棠還等著痊癒了回宮見我,我們都沒來得及比翼,更沒機會雙飛。
我老爹老孃還在巴州等著我,我都這麼大了,還沒來得及回去看一眼。
餘碧晨那個綠茶婊還在東宮活得耀武揚威,沒我,誰在這個秋天送她見閻王?
總之,我今天說的過火了,父皇把勤政殿都要燒了,還會可惜一個我?
“要死了,要死了!”芙湘殿外,我來來回回,前前後後,腳步不停,都要把等著的柔亦小路子轉暈了。
姑姑倒是淡定的很,還有心情給我去備宵夜,反正吃一頓少一頓,我也絕對不拒絕。
“主子,您這麼轉下去,您沒個好歹,小路子的眼睛都要瞎了。”
“你眼睛瞎了?我整個腦子都要炸了。”柔亦跟在我身後一樣的團團轉,“主子,究竟出什麼大事了?”
“你們說,五馬分屍和千刀萬剮,哪個更疼?”我終於停下,反而差點嚇死柔亦,她不住的捂著心口大喘氣,“主子,你發什麼神經?”
“你就說哪個疼就對了!”
“這個,這個,奴才沒試過,也說不準的,”小路子撓頭,“不過主子,其實也不一定就是這種死法,依您的身份,也就是去個冷宮,哪裡的錯處,把哪裡挖掉就算了,就像比干挖心啊,就像姜後剜了雙目一樣。”
小路子本來是當笑話說說逗我的,可是卻把我嚇個半死,我的這張臭嘴啊!你就不能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