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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一事之後,你就開始懷疑我師父。」三琯直直看著李承衍的眼睛,「那個時候你就查到了東方爹爹?」

「要查到你師父與東方莊主,並不難。」李承衍淡淡說,「我也想提醒父皇,提防你師父與四皇子勾結,圖謀不軌。」

可老皇帝並不相信,哈哈一笑拍著小兒子的肩膀:「…江湖人最講江湖義氣,他便是韋小寶,也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過康熙帝。」

皇帝昏庸。

就連對兒子也一樣昏庸,昏庸至極。

李承衍處處掣肘,既怕動作太大引起四皇子注意,又不願將查到的一切都一一挑明,生怕年邁的父皇聽到了傷心。

舉目無依,身邊宮人也好,親人也罷,到頭來竟無人可信。

而他們之間青梅竹馬的情誼,就在李承衍這些年的機關算盡和苦心積慮之中,徹徹底底迴天乏力了。

今時今日的李承衍,已非十五歲時,忍著頭疼留下滿殿的梔子花,只為給鄭三琯做一隻鮮花餅的他了。

營帳外明月高懸,月光灑在大營之中,彷彿為一個個營帳披上了銀色的袈裟。

三琯曾因為李承衍的種種絕情而滿心怨憤與不甘,如今卻只能長嘆…

「怪不得你。」她輕聲說,「你身在皇家,危機四伏中長大。無憂無慮這四個字對你來說,太奢侈。」

「四皇子把持朝政十年,我師父在宮中聖寵正隆,眼線眾多。」

「萬歲積毒已深,日日虛弱。你沒有時間,更沒有底氣與四皇子在朝上一爭高低…」三琯輕嘆 ,「你只能別出蹊徑。」

從江湖群雄,從地方豪紳,從軍權,從…穿雲弩。

「告訴我阿衍。」三琯看著李承衍,目光如水般清澈,「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查定王世子李承雲?」

他無懼她的目光,神色波瀾不驚:「…從十五歲那年。」

巴貫巴公公忠心耿耿,手下太監為他所用,深入民間打探江湖訊息。定王府傾覆,穿雲弩被傳得神乎其神,世子落入水中未見屍身,相傳仍活在世間。

從立下決心爭九五之尊,從立下誓言保護父皇的那一年,他追查的又何止是定王世子一樣?

「從穿雲弩,到白骨塤,再到先朝盧燕睿太子留下的陰山十方寶庫,樣樣件件我都著人查探過。」李承衍說,「天道酬勤,皇天不負。總算被我找到了一樣。」

武林大會是個幌子,就像她華山派的鄭三琯一樣。

高臺上出現的巴公公,才是吸引程雲帶著他的穿雲弩來到九方城的原因。

那個時候的她與程雲,原不過都是他李承衍手中的棋子。

「九方客棧那天晚上,是不是…師父從未派人接我?」三琯苦笑,「其實回頭想想,依師父他的性格,本該是親自來接我的。」

「是。」李承衍點頭,「是我讓你等在九方客棧,好讓程雲拿到東方山莊的金縷葉,作穿雲弩的武器。」

如果接她是假,師父早投靠了四皇子,那九方客棧那天晚上去殺她的…

「是你的人?」三琯脊背一片寒涼。

李承衍的表情微微顫動,側開臉避過她視線:「…四皇子為人陰晴不定手段絕情。先是巴公公被殺,你又在我身邊受傷,你師父此時定會懷疑是四皇子為陷害我於不義,不顧你的死活。」

好一齣反間計,代價是她鄭三琯的命。

閉上眼睛,眼前彷彿仍能浮現九方客棧她受傷那晚,毫不猶豫朝她的手掌砍下金刀的青衣人。

她的手指隱隱作痛,她受傷的右肩亦隱隱作痛。

「十里坡我送雲哥哥離開的那天,那個青衣人追殺了我們。」三琯喉頭苦澀。

程四要中毒,三琯將貼身的玉佩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