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斜暉脈脈,橘粉調晚霞洇染了半邊天。
盛梔下排練從大樓出來,車已經等在那。
她磨磨蹭蹭地上了車,抿了抿唇,視線一點都沒有往旁邊瞥。
沒過半分鐘,身旁的人低笑一聲,靠過來,俊臉湊近,在她耳邊輕悠悠問:
“夫人,”
“我可以親你嗎?”
盛梔一聽,面色發窘,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這是在車上,前面還有司機老劉,她還是要臉的。
正在開車的老劉,頭一點都不敢偏,自謝總話音剛落,他強行鎮定,極速思考,隨之兢兢業業地抬手,摁下某個按鈕。
那塊從沒用過的升降隔斷擋板,很快在面前堅挺而出,勢如破竹地——
直升到頂。
“……”
盛梔赧顏汗下,想起了昨晚和早上,內心崩潰地埋頭撞了撞手心。
昨晚坦白局後,她和他相擁而眠度過了一個夜晚。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半夜迷迷糊糊半醒過,唇瓣、臉頰、額頭,依舊有溫熱和柔軟在上面不捨流連,他
親得她,
發軟發熱。
半夜還依稀聽到浴室傳來的花灑水聲。
醒來時,她又被什麼東西硌到。他親了親她,說了早安,便先出房間了。
盛梔早上收拾好下樓時,從未那麼磨蹭彆扭過。早餐飯桌上她掌心撐著額頭,遮住大半張臉,臉有點紅,垂眸不看他,一聲不吭。
內心駭然。
從昨晚,到早上醒來,那裡,怎麼能……
存在感那麼強。
真要那個什麼時,她要……怎麼辦?
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似乎每次她只要向他邁出似是而非的一步,他就會接著邁一二三四五步。
想到這,盛梔內心憤憤不平。
謝北聿就是個披著金毛犬皮的狼!
她擔心自己還沒怎麼樣,他就先把她吃幹抹淨了!
……
此時車內,撐著臉的纖細手腕冷不丁被身旁男人扼住,謝北聿抬起另一隻手,虎口卡住她下頜輕輕捏了捏,俯身去尋她的唇。
“不……”
她想說,不要在這裡。
但低聲喃喃又被他盡數堵住,他含住她柔軟的香唇吮吻,手一路下滑到她的腰際,有力的手臂將她禁錮住。
他親得比昨晚輕車熟路多了,舌尖溫柔地撬開她的齒關,讓她沾染了他清冽的氣息。
盛梔被纏得有點發麻發暈,她回應了片刻,便伸手掐了掐謝北聿的手臂內側,含了一點力度。
唇畔分離。
他手臂依然箍緊她,睫羽微垂看她,眼梢含著微微笑意,“怎麼?”
盛梔無聲指了指面前的擋板,搖了搖頭。
很像偷情,有點變態。
他低笑一聲,乖乖聽話得沒再繼續,高挺的鼻樑蹭過去,鼻尖與她的鼻尖相抵,
嗓音清磁悅耳,“今天有想我嗎?”
盛梔看著他深邃惑人的黑眸,逗趣地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沒有。”
“唉,”他故意拖著腔調,“好傷心啊。”
他接著鼻尖流連她的髮絲,在她耳邊漫不經心道:“我一天都在想你。”
炙熱的呼吸噴灑於她的耳際,似撩似蠱,盛梔耳根一燙。
呵,誰信。
她偏過耳朵,躲避他的挑逗,不遑多讓,慢悠悠道:“謝總的員工知道謝總這麼不正經嗎。”
他環住她將她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她腦袋上,眼底瀰漫著某種塵埃落定的歸屬感,輕聲道,“我只給夫人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