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空間、氛圍、情緒都如此契合,她吐出了一捧野火,伸出撓人的爪牙,他悉數接下,俯身甘當她忠心的臣。
她變成了魚。
細密遊絲的落雨,落在肩頸、鎖骨,一路眷戀,在圓勻之地難捨難分。
呢喃他的名字,聲音有點顫,鑽進他耳裡,似致命蠱惑。
眸光晦暗沉淪,更作猖狂。
眼眸迷離氤氳,哪裡都是溼漉漉的潮意。她輕輕推他,他扣住她的十指,抵在被子上。
亦步亦趨,他陌生又堅定地去尋潛蹤匿影的開關,粗糲的、野性的指,輕輕按下去。
她死咬著唇,仿若魚即將被衝至沙灘,險意將至。
“寶貝,別怕。”
他眸色深暗,於耳際輕哄慢撩。
手掌燙得驚人,散發的熱量令她發暈,動作沒有絲毫鬆懈。
她抓著他的手臂,而他定定凝住她的眼,隨之交換冗長深吻。
唇齒陡然分開,果斷去尋覓它處。
她唇瓣翕張,緊張得不行。
……
海風輕拂,海浪輕輕拍打沙際,近岸的魚兒被溫柔盪漾。隨著一秒一秒過去,潮水迭起,愈發凜冽起來,裹挾著波瀾,朝她卷席。
他未曾想過,原來這是如此美妙的感受。隔著過往觀眾席上的重重人海,隔著聚光燈,矜惜覬覦已久的珍寶,是近在咫尺的遽然悅意。他從來不是君子,他是她的裙下亂臣。
魚兒終究被擱淺至沙灘,軟綿綿的,缺乏氧氣,只剩下本能的呼吸。
他的髮絲被她輕柔地攥在掌中,低頭的畫面過於觸目驚心,她閉了閉眼,意識遊離,思緒恍然飄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快遞。
賭局上的野火終於一點點被潮水覆蓋。
房間裡極其昏暗的射燈,變成暈盲,聚焦不起來。
昏暗之中或許看不清細節,但每一秒的感覺都如此清晰。
……
他吻去她的淚痕。
捏著她的下頜湊近,黑眸閃爍,低啞愉意,壞得不行,
“現在高興了嗎?”
她攥住他的手腕,咬住他的虎口。
他低笑,撈起她,從床頭開了一瓶水,抵在她缺水的唇上。
潤意從吼間滾過,緩解擱淺時的失水。
她懶懶倚著,手慢悠悠捏著他的勁腰,半闔著眼,依舊暈暈乎乎,喁喁道:
“那你怎麼辦呢?”
話一出口,立馬就後悔了。
她不知道具體怎麼辦好,也要用……那裡嗎。
昏暗中,他抓住了她纖致的腳踝。
盛梔瑟縮了一下,
“不……換個地方。”
謝北聿啞聲一笑,去抓她的手腕,慢慢移動,
“寶貝,就像你握劍那樣——”
她一聽,眼睛睜大,連忙咬住他的唇。
快別說了。
這讓她以後怎麼直視跳舞時的劍。
最終她用不常握劍的手,在各種心理建設中,在他的強勢下,握到實處。
她手心發燙,一路燙到心臟。
他自然比各種劍柄更加離經叛道,野性難馴。
小時她跳舞也習武,筋骨輕盈卻富有力量。
掌心緩慢編織出舞蹈,每一個節奏襲擊到他心尖,隨之微顫。
落於她手心。
他環緊她。
……
第二天早晨。
一天假期過去,盛梔依舊準備要去排練。
她在酒店餐廳慢悠悠喝著咖啡,和謝北聿一起對著影片通訊。
“表哥表嫂!你們昨天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