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卿此刻萬般後悔,痛恨自己在京城沒有馬上把這個假妹妹送到牢裡!
“謝謝姐姐誇獎,”薛月在他們不遠處站定,又讓機器人拖了把椅子,悠然坐下。她慢悠悠地翹起二郎腿,目光裡帶著盛氣凌人和得志。
此一時彼一時,在京城酒店失算後,薛月永遠記得那種恥辱。
而現在,她才是那個生殺予奪的主宰者。
沈時卿看著薛月穿戴整齊的制服,和她手上的手槍,道:“這麼大費周章,有話就直說吧。”
“我和姐姐從來話不投機。”薛月皮笑肉不笑,如今她為刀俎,他人為魚肉,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把沈時卿和沈煜打包扔去做實驗就是了。
儘管從小到大,沈時卿沒有主動惹過她,但她就是恨,恨沈時卿那副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在京城被戳破的那個晚上,她的恨意更是到達了巔峰。
“薛月,既然你和她連同父異母都不是了,你和沈家之間就算陌生人,何必如此?”沈煜冷沉問道。
“沈煜,你現在沒有質問我的權力。”薛月看向沈煜,嘲諷道,“我能在這裡,還是拜你所賜呢。”
沈煜從鼻腔哼出笑:“是你先暗算我的吧?”
“沈煜,逞口舌之快在這不流行,”薛月頗有興致地從上往下打量沈煜。她不否認沈煜有副好皮囊,比王颺那種好看多了。
可惜了,不是自己的,只能毀掉了。
薛月剋制住了想要開槍的衝動,畢竟做實驗載體的前提是,身體完好無損。
只要一想到,沈時卿和沈煜將會親眼看著自己痛苦掙扎、無能為力,最後徹底淪為她的工具,薛月就隱隱興奮。
至於盛梔——
她目光轉向依然盤腿坐在地上的盛梔。
薛月從進來就發現,盛梔臉上除了一絲疑惑,表情最淡。
也對,她失憶了。
真有趣,失憶了,可不就是一張白紙嗎?想怎麼填就怎麼填。
薛月嘴角扯起奇異的快意。
失憶了也好,畢竟讀書時代,她幫過自己趕跑了那些混混,但,也撞見過自己差點被侵犯時最不堪的時刻。
任何不夠體面的細節,薛月都不想要。
她要榮華富貴,她要當生殺予奪的上位者,她要身邊人對她俯首稱臣。
這個島,都能滿足她。
“盛梔。”
“嗯?”盛梔聞言,輕聲應道。
盛梔凝神望過去,瞳孔像湖水,沒有害怕和侵略感、看不出自我意識,反而對眼前之人帶著一種靜水深流的包容和清凌凌的好奇,還有三分若有似無的、莫名的、鬆弛的舒緩笑意。
多看幾秒,莫名會沉溺進去。
薛月在這種眼神中,開口道:“你待會跟我走吧。”
跟她走,聽她的話,為她做事。
只要對她有用,她可以讓她在這個島上無恙。
但如果,她不能為她所用……
那就把她扔到28號樓自生自滅吧。
盛梔不疾不徐問:“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薛月正要開口,就聽到領口的微型通訊器傳來聲音,
“薛,你負責的試驗品,問題可真多,你自己趕緊來解決吧。”
“……煩死了。”薛月惱恨應道。
她看了看眼前三人,腦海精光一閃,又撥通了另一個內線,
“把這次有問題的,都帶到5號倉庫來,速度要快。”
沈時卿和沈煜恰巧對上視線,目光裡都有疑惑。
空間內一時陷入寂靜。
很快,貨倉大門再次被開啟,一輛自動行駛的封閉叉車直接疾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