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卿飛速行動。
沈煜也立馬去扛薛月。從昨晚到現在,他已深感一波三折,又不斷被盛梔的行為震驚到,事實上這是第一次和她共處這麼久,他驚覺以前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蕭斯被槍指著,一路走至兩排高聳入頂的貨架間,走了有三十多米。期間路過一扇小門,但他沒有停下。又S型右拐到另一條貨架間走道上,走了十幾米,最終在一面灰牆前停下。
盛梔發現,這個角度似乎監控覆蓋不到。
沈煜把薛月扛在肩上,和沈時卿一路跟著走。
蕭斯手探到一旁貨架上的一個立式亞克力標識牌,順時針轉三圈,逆時針轉三圈。
那麵灰牆,突然從中間裂成兩扇,如芝麻開門般開啟。
盛梔看向裡頭,眼眸微微眯起。
蕭斯看著她,原本一臉混不吝的神色竟帶了幾絲誠意,
“接下來的路,敢嗎?”
……
島嶼另一頭。
黑色工裝、鴨舌帽、墨鏡、口罩……
一個高挑的男人剛剛換裝完畢,他指尖是島上特有的通訊器,掛上藍芽耳機,正一檔一檔地調頻道試聽。
他敲了兩下洗手間隔斷牆,很快,隔壁敲了三下以示回應。
於是他開門出去,將印著中英文“正在檢修”的牌子抵在了兩扇洗手間門面前。
另一個人也已換裝完畢,那人手上拿著皮帶,一個靈活的跳躍,手撐在了隔間頂端,用自己早年學習的方法,飛快從外到內,反鎖兩扇門。
隔間門內是昏迷的人。
門外正是謝北聿和餘聲。
三十分鐘前,他們從海里游上了島岸,一邊靠著礁石掩護,一邊不斷梭巡著島上的情況,冷肆海風呼嘯迅速吹乾衣物。
謝北聿觀察到,島上有巡邏的黑衣人,他們個個持著步槍,巡邏時間和隊伍人數有一定的規律,同一個定點,每五分鐘就會路過一次巡邏,有兩人結隊,也有三人結隊。
在這裡開槍肯定打草驚蛇,他們沿著岸線,轉換掩體礁石,在避開眺望臺望遠視角的前提下,選擇合適的上岸點。轉移點位時,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洗手間。
伺機而動,機會往往只有一次。
在前一幫巡邏的黑衣人剛路過沒幾秒,謝北聿當機立斷,給餘聲遞了眼神,健步如飛直接相繼上岸進去。
避於門後,將進來的人劈暈,餘聲又給他們餵了迷藥——這玩意當然是她帶來的,沒辦法,儘管游泳路上要儘量輕快,島上又生死難料,她還是精簡帶了自己的特有工具包,增加勝算。
將黑衣人的衣服剝下,隨身武器和工具都裝上。
餘聲試了下從輪船上帶過來的微型通訊器,不出所料,進島後,外面的通訊器訊號報廢。
而用島上的通訊器,必然有被監聽的風險,他們不得不謹慎說話。
他們出去後,迅速用不遠處半人高的雜草叢處理了原本身上的衣物,仿照著原來兩個黑衣人既定的方向繼續巡邏。
謝北聿一路不動聲色觀察著監控佈設。
通訊器專用頻道,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吐槽,沒有什麼實質內容。
兩人掐掉訊號入口,餘聲低聲道:“特麼奇怪,這種地方為什麼他們裹這麼嚴?”
謝北聿:“如果你是這種隱秘島嶼的核心管理者,選擇這類邊緣職位人員時,你會選長期固定人員,還是會選可以隨時替換的‘臨時工’?”
餘聲瞭然。
管理者既需要某些人做事,又需要人不知道他們真正在做什麼事。黑衣人隊伍看姿勢,有點類似當過士兵的人,但從裝備、工作內容、通訊資訊可以推斷出,他們在島上屬於邊緣工種,大機率接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