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為了來看我麼。”盛梔仰著臉望向他眼底,眸色微動,“可你當時對我說,你是來度假的。”
“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謝北聿唇角輕勾,有點意外。
“記得啊,我前面好像還在和人說話,一個轉身就看到了你。”
他走過來時,無疑在人群中非常惹眼,戴著鴨舌帽,一身黑色裝束,身姿挺拔,黑眸深邃,輪廓鋒利,有點酷拽。
“我要是說特地來看你,不會覺得我是變態嗎?”謝北聿捏了捏她的臉,“我那時在你面前還是要點臉的。”
“也是,我們之前也沒說過幾句話。”她鼓了鼓臉蛋,抵住他進犯的指尖。
“那天,我還聽到你和別人說了很多話。”他虎口捏了捏她的下頜。
盛梔愣怔一瞬。
“你變態,偷聽我說話!”
“蒼天為證,”謝北聿失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實在是當時那個場子,露天的,我已經站那了,休息區的聲音可以聽到。”
那場表演不是在劇場,是在華人區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還是大白天的演出。
當時,盛梔已經表演完下臺,坐在休息區。
和她一起前往LA城的一個學姐,一起下臺後看了很久手機,隨後神色無比慌張。
盛梔感覺到學姐的異常:“怎麼了?”
學姐眼眶發紅,支支吾吾:“沒、沒什麼。”
盛梔發現學姐死死握著拳頭,拼命磨著大腿,渾身在顫抖,似乎是在壓抑什麼。
“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盛梔看著很擔心。
“不是……”學姐覺得她為人成熟靠譜,索性直接說了,“盛梔……我,我被人造謠了,是……是那種謠,我照片被AI了,被髮布到群裡,很多人……來罵我,騷擾我。”
學姐講完,哽咽流淚。
盛梔聽得心頭髮緊,她緊緊環住了她,思索幾秒,
“先留存證據,截圖,錄屏,一條一條錄。我們去報警立案。”
學姐艱難搖頭:“我不敢再看那些。”
盛梔:“我來,我幫你儲存。”
學姐依舊搖頭,流淚:“沒用的,太難堪了,有很多人會當真的,你看了會不會覺得那也是真的?可是我沒有……”
盛梔堅定看著她,
“不要向我自證,你不要向任何人自證。現在自證就是賦予對方更多霸凌你的資格。他們不會在乎你是對是錯,他們只是為了滿足骯髒的念頭,想看你狼狽難堪,想看你卑微,想毀掉你。我們憑什麼要讓小人得意?憑什麼要把話語權讓給他們?憑什麼?”
學姐抬頭看向她,心頭驀然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學姐明白,盛梔很激動地說這些,此刻完全把自己代入進去,也絲毫沒有任何她擔心的異樣眼光。
盛梔繼續說:“現在,一邊儲存證據,一邊想想,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一般這種很可能就是認識的人。”
她完完全全一副解決問題的架勢,讓學姐很快靜下心來思考,思考出來確實是有可疑的人。
接下來針對鎖定始作俑者這事,盛梔一邊想,一邊又提出了不同的方案,每種方案不一定成熟,但間接不斷安慰了這位學姐的心。
最後盛梔認真提出,“大不了揪出來蒙著頭打一頓,我知道往哪裡打最痛,知道有一個沒監控的地方,打完我們就跑。”
盛梔這種野蠻的思路讓學姐破涕為笑,意識到她不需要感到羞恥難堪,她只需要以牙還牙。
她們尋求可靠老師溝通了下,保留證據後,回國也立馬報了警。後來始作俑者也被鎖定,是學姐認識的一個男的,最終讓對方賠償,手寫保證書,並公開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