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媽他們對你的一些心意,”謝北聿似是看出她的思緒,神色淡然,“至於我,我只希望,你擁有得越來越多,有絕對安全空間,應對變化的未知世界。”
她託著腮,若有所思,索性也加入他這種談生意的氛圍,直言不諱,“那你我之間呢,如果有一天發生什麼變化,是不是要給你自己留有更多空間。”
她不是活在象牙塔的人,當有變化來的時候,應該會選擇接受、應對、放下。
謝北聿明白她在講什麼,萬一他們誰變心。
雖然聊這個也在常理,但他心血管像被猛然扼了下。
謝北聿注視著她,眸光黑灼:“小時候,老謝鄭重告訴我,人很渺小,要有敬畏之心,敬畏因果,敬畏世間的規律。忠誠是在這之上的衍生品,本質上是忠於自己的敬畏和信仰,無愧於心。這點我一直認同。而且,在對伴侶的忠誠上,我很慶幸,老謝和爺爺,都是很好的表率。”
他環住她:“梔梔,有時候我在想,人生最多不過百年,甚至幾十年,在宇宙中彈指一揮間。去除作為社會化動物的時間,真正和自己相愛的人廝守在一塊的時間又剩多少?”
盛梔認真聽他講,眸中泛著細碎的光,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比起浮於表面的承諾,此番見解讓她更加了解他。
謝北聿扣住她的十指。
寶石有一顆就夠了,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想要。他只想和她去做不同的事,只想和她。
至於她變不變的問題。
作為丈夫,本來就要自己努力,在每一天時光中得到妻子的認同。
至少從床上到床下,她現在都是喜歡他的,不是嗎?
謝北聿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
這句話,他想在求婚的時候表達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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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梔這兩個月的工作範圍都在京城。內容有國舞劇院主導的實景舞劇拍攝,還有頂刊時尚雜誌的拍攝。
回到工作中時,領導和同事來關心了她一番上次在d.c.城失蹤的事,她不好說太多,簡單應付了下,只道還好朋友及時相助,有驚無險。
關於那個在無名島嶼上得來的硬碟,也成了她和謝北聿兩人與這世界之間的秘密。硬碟彷彿一柄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內容涉及的水太深,也不能落入有心之人的手。
所以他們選擇毀掉。
兩人明白蕭斯覆命時會接受的一系列拷問,也尊重他說實話的邊界選擇,所以他們也在等蕭斯出來。
沒兩天,盛梔發現,謝北聿似乎陷入了分離焦慮。
明明過著很規律的生活,他每天按時從公司回到家,早上、傍晚、晚上都能見到她,晚上一言不合就把她往床上扔。
就這樣,他白天沒見到她時,還是很黏人。
一天能打兩次視訊通話,每個小時都要在手機上問她在幹嘛。
盛梔沒有覺得無奈,只是有點心酸。謝北聿之前沒這樣,他這是被這次去m國後發生的事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