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盛梔站在了那,挺拔舒展,整個人很平靜。
站在她對面的是沈煜。
不知道在和她說什麼話。
裴澤看了看樓下的兩人,又看了看謝北聿,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見謝北聿沒有動身的意思,裴澤忍不住發問:“你不下去?”
“下去幹什麼?”謝北聿一臉不在乎,“我不能妨礙我夫人和任何人的講話自由。”
裴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你最好是真不會妨礙。
前兩天謝北聿帶著盛梔來醫院,複查記憶恢復後的狀況。當時裴澤硬著頭皮出現在盛梔面前,支支吾吾地對她失憶那天的事表示抱歉。
好在盛梔比謝北聿這傢伙靠譜多了,大方表示不必在意,理解失憶那天他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的窘迫。
“梔梔。”
沈煜看到盛梔,目光染上笑意朝她走來,“今天很美。”
盛梔停住腳步,打量了下他。
打男人的方法不一樣,先天力量有所懸殊的前提下要用巧勁。
但她看了眼周圍的人流、不遠處的監控。
盛梔面無表情,抬起腳步繞過了沈煜。
沈煜眼底的情緒失落下去,默默不語地側退一步,又站在了她面前。
這次是小心翼翼的,略顯狼狽的。
盛梔此刻耐心喪失,吐出一個字,“滾。”
她可以及時調整情緒快速翻篇,但不代表人硬要在面前添堵犯賤的時候她還要客氣。
沈煜完全能理解她看到自己吃槍藥的狀態,但他來只想對她說,離島後,他有在好好處理那些事情,想對她說聲對不起,想來看看她。
“梔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保證再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在m國那時是我的錯,是我昏了頭,我不該帶你去那個城市。我現在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過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可不可以……加個聯絡方式。”
沈煜看著她眼中毫無波瀾的冷漠,聲音低了下去,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酸楚。
“沒必要聯絡了。”盛梔直接道:“你媽生日那天,我已經把你刪了。”
既然來了,就在這直接告別吧。
“你……”沈煜怔怔地看著她,“都想起來了?”
是她刪了自己……她那天,肯定聽到他說的那些混賬話。
沈煜的心沉了下去,悔得無以復加,可他覺得那些話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莊小慧生日前幾天,是沈煜打了一個電話,邀請盛梔來,說有事要和她講。
生日當天,從盛梔進門,到微笑給莊小慧送了禮物,到安靜坐在座位上,沈煜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她。
有別的人想過去和她搭訕,被沈煜攔住。
又在後花園說了那些話。
他從來都是這樣,不喜歡別人靠她靠得太近,無論男的女的,盡其所能斬斷她的一切桃花。
只希望她被他一個人欣賞並擁有。
“沈煜,”盛梔想起曾經的耳聞,唇角扯起一絲譏誚,
“我很好奇,以前你既然看不上我,又何必搞小動作,在別人面前編排我對你死心塌地?你腦子有坑吧。”
“我……”沈煜嘴唇翕動,一時無言,最終喃喃道:
“我沒有看不上你……你知道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盛梔腦中嗡嗡作響,
“從小?你腦子的坑還不小,小時候在路上,你何必冒充別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