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距離回酒店,打車打不到,走路很快,但這種天氣走路會淋一身。
謝北聿去旁邊便利店買了把大雨傘。
他們就這樣慢慢等著雨,斷斷續續聊這次出來的經歷。
等雨勢小了點,謝北聿撐起了傘,和她一起往酒店方向走。
盛梔抱著花,腳下小心淌著路面上的積水,傘的大部分面積嚴嚴牢牢地籠罩在她頭頂。
雨水淋溼了他那側肩膀,她不由分說地輕推他的手腕,“你肩膀淋溼了,傘過去點。”
“沒事,回酒店換個衣服就是了。”謝北聿無所謂,傘依舊往她那邊傾斜。
盛梔也不再堅持。
她抬眸看了看他的臉龐,下頜清晰,五官深邃利落,意氣風發又冷雋的模樣。
和初見時的感覺似乎別無二致。
好多年來,他似乎總是潤物細無聲般將她照顧得很好。
雨下得突然,排水溝不太通暢,淤堵在人行道上,眼前是一片不淺的水窪。
謝北聿掃了眼盛梔腳上的白球鞋,
“我揹你過去,到我背上來。”
“不用啦,”她看了看手中的花束,“我一手撐傘一手拿花也不太好整。”
謝北聿想了想,接過她手裡的花,把傘塞到她手裡。
他俯身,單臂抄過她的膝彎,直接把她單手抱舉了起來。
盛梔就這麼挺直著上半身,撐著傘,因為沒有受力點,所以不得不搭上他的肩膀,半邊身體都貼著他的胸膛。
她呼吸滯了一瞬。
傘下謝北聿的眼神如常,但蘊藏著不易察覺的幽芒,“這樣省力點。”
他邁著沉穩和緩的步伐,踩上了水窪。
淋漓的雨從不斷傘沿墜落,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在傘下流淌。
溫熱的體溫被涼風和雨水攪散一點,在侷促和強作鎮定間來回搖擺。
盛梔憑著優秀的核心力量,努力讓自己保持直立,但這一動不動的姿勢未免顯得僵硬了點。
比起僵硬,謝北聿更多感受到的是她的柔軟和馨香。
十幾歲的年齡,彼此第一次和異性做親密到這個程度的動作,兩人臉都有點發燙。
似乎是要打破這絲微妙的赧然,謝北聿偏頭看盛梔,正想和她說話。
卻正巧直愣愣撞進她眼底。
他眸光倒映著她的面容,白皙潤澤的臉頰,眉眼生動眸光流轉,唇色如石榴般嫣紅欲滴。
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唇就可以碰上。
謝北聿大腦空白片刻,心神搖晃,如同溫水煮茶驀然加熱,不斷升溫發酵的霧氣燻騰模糊著理智。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眸底劃過一抹暗芒。
太過突然和順理成章的對視,也太超過於安全距離的距離。
盛梔略微一怔後,垂下眼眸,不著痕跡地別開目光,“這裡的空氣確實會比較潮溼。”
“嗯。”他移開視線似在看天,回應道。
過了這片水窪後他將她放了下來,接過雨傘繼續走。
盛梔回到酒店房間後,脫下有點潮溼的衣物,換上了睡衣。
腦海中剛才的畫面卻揮散不去。
十幾分鍾後,謝北聿來了電話。
“梔梔,我在你門口,開下門。”
或許是今天的微妙窘然時刻有點超標,盛梔罕見地猶豫了下,這個時候,他來是要幹什麼。
敲門聲響起。
“來了。”她掐滅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去開門。
一個保溫杯自謝北聿手裡遞過來,“叫酒店燒的薑茶,今天天氣很溼冷,趁熱把它喝了。”
盛梔接了過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