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繚繞煙霧散去,那走近的身影讓沈煜眼神倏然冷下來。
“怎麼是你?”
薛月手中提著禮盒,小心翼翼地看著沈煜,緩緩地眨動眼眶,“我爸爸叫我來看看二嬸。”
“你爸?”沈煜發出一聲冷笑,“你和你爸真把自己當沈家人了?”
薛月咬著嘴唇,柔弱的眼神垂下來,“沈總,您別這樣講,我雖然和您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和時卿姐也是同一個爸生的。時卿姐平時工作忙,對二叔二嬸疏於走動,我爸爸覺得不太應該,這才派我來問候一下二嬸。”
沈煜嘴角嘲諷意味更濃:“我大姑死後,你爸那麼快就成家了,現在這麼關注沈家幹什麼?我看沈時卿心也挺大的,還讓你們明晃晃地出現在沈家,不嫌丟人。”
薛月臉色沒什麼變化:“您誤會我可以,千萬不要誤會我爸爸。”
沈煜丟下煙,踩滅腳邊的菸頭,丟下一句“隨便你”就走了。
薛月轉身看著沈煜頎長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看了很久,從心底慢慢泛起一股思緒,剋制不住地隱隱匯演成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心頭盤繞。
*
第二天下午。
華晟集團,頂樓總裁辦。
謝北聿在頂樓設了一個檯球室,平時閒散時或者朋友來時會打兩把。
路邵東興奮地進杆,裴澤隨後,謝北聿在球杆尖端抹上巧克粉,懶洋洋地站在一旁看他們打。
一桿進洞,路邵東笑嘻嘻抬頭,掃了眼謝北聿,對裴澤道:“嘖嘖,你看看,這結了婚的人哈就是不一樣!我就說最近怎麼都不理我,原來是憋了個大招。”
裴澤默不作聲地瞥謝北聿一眼,不發表任何評價。
作為謝北聿和盛梔關係的第一位見證者,裴澤覺得自己應該與時俱進,更新一下腦海裡“發癲霸總與金絲雀”這種故事庫情節了,加一條“腹黑霸總為愛做替身,火速成功上位”。
畢竟,離盛梔失憶這才幾天?
這速度,不愧是謝北聿。
“謝哥哥,別不理我嘛,”路邵東對著謝北聿嬉皮笑臉,“我組了一把盤山車賽,在下週末,來一起玩玩唄?”
“少噁心我。”謝北聿堂而皇之炫耀般地亮了亮自己手上的婚戒,
“不去,已婚人士,要惜命。”
“嘖嘖,阿澤,你看看他!”路邵東擠眉弄眼略帶嫌棄,“上個月他還賽過車呢,這就當上安分守己的家庭賢夫了?”
“你這種沒結婚的人是不會懂的,”謝北聿一臉正經,似乎還有點驕傲,
“玩盤山賽車有風險,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都是對我老婆的不負責任,懂嗎?”
路邵東眉心扭曲成了一團,裴澤受不了地搖搖頭。
“哼,結婚而已,我也是有物件的人!”路邵東傲嬌地冷哼一聲,想起了什麼,一臉甜蜜,“我家那位可不會管我。”
裴澤左右看了看路邵東,再看了看謝北聿,無聲嘆了一口氣:“兩位,麻煩尊重一下單身人士。”
謝北聿看了眼手錶,俯身開球,一杆清檯。
裴澤和路邵東在一旁看著臺桌,目瞪口呆。
“時間差不多了,”謝北聿道,“我要回家了。”
路邵東嚷嚷道:“什麼?大哥這才幾點?結婚了不出去和兄弟喝兩杯嗎?!”
“下次吧。”謝北聿拿了自己的外套,特地強調:“和我太太要搬到新家,最近沒空。”
路邵東瞠目結舌,他以前倒是不知道,原來謝北聿是如此重色輕友的傢伙。
裴澤碰了碰他肩膀,忍不住笑道:“好了,放過他吧,人家新婚燕爾的,正常。”
三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