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前後腳跟、穩身體中軸、站姿雙手據槍、槍托抵肩窩、槍口對準大門鎮定輕拉栓,
盛梔一系列流暢乾脆的立姿狙擊預備動作,看呆了沈時卿和沈煜,但眼下當然沒那麼多時間震撼,與盛梔交換眼神時,他倆的手槍槍口,也疾速對準敞著一道縫隙的倉庫大門。
危急往往只在頃刻,根本沒法想別的,只能專注。
盛梔此時只慶幸手上的這把狙擊是連發式,如果和駐守在門外的兩三把連發自動步槍交火,她一定要快,並在過程中穩住槍的後坐力,才能有勝算。
大門動靜兩秒後,門乍然被踢開,一個黑衣人從門縫中被甩了進來,趴倒在地上,似乎已昏迷。
隨之,另一個昏迷的黑衣人也被甩進來。
意料之外。
盛梔沒有放鬆警惕,直到下一秒,視線內又出現了花襯衫男人。
蕭斯走進來後,看著眼前對著自己的槍口,明顯一愣。
蕭斯直瞪瞪地望著盛梔持槍的模樣,
眸中一瞬猶如江水浮沉,晦暗複雜。
雙方眼神交鋒。她那雙眼眸此刻的冷酷、威嚴和決絕,以一種似曾相識的方式,攪動著他心底的情緒。
蕭斯緩息兩秒,識時務地舉起雙手,神色自然過渡回了流裡流氣,
他扯唇笑,腳往後一勾,將門縫掀得更開,示意她看,“門外沒人。”
門外的確沒人,剛才的黑衣人被他放倒了。
蕭斯腳往後踢,將門合上,舉著手朝她靠近。
“站住,”沒搞清楚他放倒黑衣人的目的,盛梔依舊警惕,“握槍口,放地上,小聲講話。”
蕭斯想了想,依言將自己腰間的槍放在地上,往遠處踢開。
“姑娘,”他又舉起手,笑得玩味,“別擔心,我對你和你朋友,沒有惡意。”
盛梔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做?”
蕭斯會意:“你剛才也聽到了,姓薛的那女的對我口出狂言,我看她不爽很久了,我把她的人弄暈,是為了讓她老實點。”
盛梔沒有全信:“然後?你剛才本來要幹什麼?”
蕭斯笑道:“當然是要教訓她一頓。”
後半句他沒說——把你劫走。
他看了眼昏迷的薛月,扯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想到,這盛小姑娘這麼能耐,短短時間內幹了這麼多事。
盛梔盯著他:“這倉庫不只有一個出口吧?”
大門外有很多巡邏和眼線,他們此時出去肯定凶多吉少。如果蕭斯不進來,他們剛才還可以伺機找別的出口碰運氣,但此時……
“喲,”蕭斯挑眉,“還挺聰明。”
“少廢話,”
她觀察過監控,不知為何,這偌大的倉庫頂端,只看到一個球機監控,有些地方可能還是監控死角。或許正如這男人剛才和薛月的對話,這倉庫被有些人用來掩人耳目。薛月不想讓島上其他人聽到她的事,選了這個疏於管理的地方。
但監控到底存在,如果此時有人從監控發現剛才的事,肯定會堵死他們的路,再加上一個來意不明的男人,
盛梔當機立斷:“立刻,帶我們去別的出口,人最少的。”
蕭斯看著她笑:“你不怕我把你們帶去賣了?”
“無所謂,”她勾了下唇,目光泰然,槍口沒離開過他,
“來都來了,去哪不是去?你要是使詐,我先把你斃了,一起死吧。”
蕭斯眼底流露出一股微妙的欣賞,但很快收住,他聳聳肩,“走吧。”
盛梔隨著他移動,飛速交代:“沈煜,把薛月一起扛走。時卿,那箱子的子彈盒,幫我拎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