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弄死的是誰。”她眼眸閃爍,“萬一是無辜的人呢。”
“能被你弄死的,肯定不無辜。”
他黑眸沉沉,不看她兀自思索時迸發出冷厲和攻擊性,像是叢林裡護著幼崽的野獸,令人不寒而慄。口吻帶著一種不容人抗拒的意味,重新定義道,
“你頂多是正當防衛。”
盛梔抬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語氣溫柔動人,“你用什麼來善後,用你的權勢嗎?”
“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是同夥。”
謝北聿低頭親吻她的手指,泛著一絲隱形血光的眸底昭示了某種隱秘的偏執,
“就算敗露,犯下罪責的是我。”
盛梔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心想,可以了,收住吧。
釋放對方人性中的瘋魔自有代價,她不想推開他,也不想當放羊的小孩,
她當然得自己收住它。
謝北聿這個人,他在文明世界也難擋野性不馴的一面,他討厭形式主義,信奉行動勝於言語,掌握規則而不受制於規則。就算身在高位,他會選擇自己去幹真正危險的事,比如去解救被綁架的員工也是選擇以暴制暴,危險但高效。
只有她知道,他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了內心的那份理想主義和自由。
這份與她站在一起的無畏,也是最初,她心跳如鼓點的肇始。
她就是喜歡最初那個黑衣少年。
直給的喜歡,少年純粹的喜歡。
代入黑暗也是為了更好地活在黑白灰之中。
儘管他們相遇的初始,她眼睛被傷害,兩眼一黑陷入恐慌。
但倘若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拿自己的彈弓去驅趕那群虐貓者。
在人生的不甘、踟躕、艱難之時。
無非爛命一條就是幹。
意志和勇氣,才是她和世俗交鋒對抗最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