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慨,“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是這麼乖巧的讓我給你紮好看的頭髮,一眨眼,懸珠都長這麼大了。”
她看著自己的神色是那麼的懷念,還有一絲傷感。
姜懸珠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突然開口問,“母親就沒有嫌我的時候嗎?”
她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她一直不是個好性的人,作為女兒也算不上溫順乖巧,至少姜尚書是常常對她唉聲嘆氣。
姜夫人見她今日有些不同尋常,伸手貼上她的額頭,感受到微熱的體溫後,輕笑,“這才喝了兩杯青梅酒就有些醉了,哪有做母親的會嫌女兒呢。”
“況且我們懸珠生得這麼漂亮,哪裡有人捨得怪你呢。”
聽到這話,姜懸珠倒映在黃銅鏡裡的臉色變得有些清冷。
果然還是血緣更重要嗎?
那麼,母親,為了你一如既往的對我這麼慈愛,我只能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了。
姜懸珠手緊握,指甲掐進了肉裡,她面上反倒如釋重負地笑了。
姜夫人垂頭認真給女兒梳頭髮,她兀自就想起自己出嫁時全福人給自己梳髮時念的祝福語,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堂。
姜夫人心中默唸,一梳身體康健,二梳事事順意,三梳笑顏常開。
她在心中一遍遍的重複對女兒最樸素真誠的祝福,但是還不夠,她貪心的還想自己永遠陪在女兒身邊。
晚上,母女二人久違地躺在一張床上。
姜夫人撐著頭,一隻手拂過女兒臉頰邊調皮的髮絲,“睡吧,免得頭疼。”
姜懸珠搖搖頭,兩杯青梅酒怎麼會頭疼,也許是因為母親在身旁,以及她心裡藏著事,所以總是心裡脹脹的,有些睡不著。
姜夫人哄著她,哼起了小時候常給她哼的小調
就像小時候的無數個夜晚,為了安撫住小小嬰孩的哭鬧不休,年輕女子素身倚床,輕拍著襁褓,嗓子哼到乾啞也不曾停下。
姜懸珠睫毛輕顫,將頭埋進軟衾裡,悶悶地說,“頭疼,我睡了。”
姜夫人見她願意睡了,聲音更加輕緩。
也許是真的是喝了酒的緣故,姜夫人這晚做了個夢。
一個蹣跚學步的白嫩小姑娘,頭頂著兩個可愛的花苞頭,嘴邊還不受控制的流著哈喇子,剛剛學會走路就跌跌撞撞的向自己撲來。
“娘——”
姜夫人一下就醒了,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兒。
已經是夜深,姜懸珠睡得正香,之前眉間那抹愁緒也看不見了。
姜夫人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免得堵住了女兒的呼吸,這才又睡下。
外面的月光太亮,照得屋內也明晃晃的。
姜夫人看著女兒的小臉,回憶起往事。
世家貴族裡,養育孩子除了分娩那一刻,後面基本就是動動嘴的事。
孩子一出生就有奶孃餵養,身後個奴僕丫鬟伺候,甚至不會同母親住在一起,有著自己的小院子。
姜夫人生產之後也是這樣打算的,撥一個近的小院子,多派幾個人伺候,天冷的時候讓下人添衣,生病的時候讓奶孃照看。
,!
可偏偏第一個孩子太過鬧騰,一離開她的懷抱就要哭,視線裡沒有她也要哭,不願意讓奶孃餵奶,一天到晚都在乾嚎。
要是不管能把嗓子都哭啞。
她迫於無奈,將孩子放在身邊,親力親為,甚至一些下人乾的小事都是她動手。
開始是帶著小孩一起睡覺,把她鬧醒了無數個夜晚,然後是親自餵養,時時刻刻照看小孩。
開始太艱難了,她被折磨得憔悴無比,要不是看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