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幾日後,便要去書院報到了。
五日後,清河山下,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姜懸珠率先下來,臨安來到她旁邊,兩個人眼睛都瞪圓了,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
清瀲落後一步下了馬車,手裡提著書箱,裡面是他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換洗衣衫,甚至還有飽腹點心。
一下馬車,就看到前方兩人呆滯的神色。
他嘴角忍不住翹起,只一瞬,他又壓下嘴角的弧度,搬出一副古井無波的神色。
他擺出一副冷淡神色,卻又忍不住解釋起來,“清河書院建於清河山上,此方喚做千重梯,每個新入院的學子都得從此處入院,鍛鍊心智。”
姜懸珠只覺得眼前一黑,似乎天都要塌了。
不是吧,讀個書搞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見她滿臉牴觸,清瀲表面端得再冷淡,心裡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懸珠她向來是金尊玉貴的,上千重梯怕是不易。
他動動嘴角,忍不住勸道,“妻主,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改日再來。”
等回去他以勢壓一下崔家,讓她們改了這破規定,讓懸珠舒舒服服的進書院。
姜懸珠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想著改日來也得累這一遭。
“算了,來都來了。”
她伸手,清瀲猶豫的將書箱交給她,目光裡是隱藏不住的擔憂。
姜懸珠一接過書箱,差點被書箱的重量壓倒。
她齜牙咧嘴的勉強維持自己的淡定,還還是忍不住咬牙問,“這裡頭是什麼?怎麼這麼重?”
清瀲猶豫了一下,道:“我收拾了妻主愛用的筆墨紙硯,怕天寒,備了一套衣裳,還有妻主喜歡吃的堅果零嘴,一小碟點心……”
這些是他一樣樣備好的,都是按她的喜好來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清瀲垂下頭,有一絲挫敗,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小表弟像是做錯事愧疚的小狗一樣,一聲不吭,手指卻絞著腰間掛的穗子,可見是十分難受。
自避孕湯後,他便一直表現得十分冷淡,平日一起話也少了,姜懸珠以為他是對自己死心了。
沒想到竟在背後用心給她備下這麼東西。
姜懸珠目光柔下來,只覺得書箱也不是那麼重了。
“嗯,挺好,都是我用得到的。”
她讚了一聲。
然後就見那可憐的穗子被主人鬆開,小表弟也抬起頭看向她,眸子裡閃出細碎的光。
這……小表弟也太純愛了吧。
姜懸珠心裡動了動,和他對視半息,最終只是道,“那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