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懸珠看見李雲卿似乎有些緊張,纖細的手腕有些緊繃,漂亮的手指微微緊握。
看到他這麼緊張,姜懸珠反倒放鬆了下來。
她裝作文雅道,“五色卿雲覆九重,香菸高舞御爐中,雲卿,可真是個好名字。”
李雲卿被她誇得臉色微紅,只是在帷帽下面並不被人瞧見。
總感覺自己的名字,在恩人口中念出來,格外粘稠膩人。
姜懸珠繼續道,“在下姜懸珠,不知公子可是不遠處的李家中人。”
李雲卿先是輕輕作揖,“姜娘子。”
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語調低迷,惆悵縈身,“正是,雲卿無福,家中人接連去逝,獨留我一人在這世上,了無生趣也就罷了,連家中產業都護不住,家母在泉下怕是也不得安息。”
他語氣裡飽含迷茫與無助,姜懸珠哪裡見過這麼柔弱的小郎君啊,頓時滿身憐惜。
“也是苦了你一個小郎君了。”她語含贊同。
李雲卿的小廝,清明也接話道,“對啊,我總勸公子不如找個妻主,也好過自己一人承擔這麼多事情。”
李雲卿似羞似惱,“清明,怎可在恩人面前說這些,再說妻主是雲卿一生所託,自然得慎之又慎,人品貴重才行。”
姜懸珠倒是被他們這一番話挑起了念頭。
家中無人,獨佔偌大的家產,這李雲卿可是一個香餑餑啊,這正符合她吃軟飯的擇偶標準。
她有些眼饞了,而且李雲卿本身還是個身段不俗,溫柔可人又看起來很守夫德的小郎君。
這誰娶了他不賺啊。
姜懸珠眼熱的同時,清明也含笑調侃著自家公子,“若說人品貴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姜娘子能捨身救人,可見人品與膽量,且姜娘子生得貌美風流,與公子您堪稱良配呢。”
這番撮合的話讓李雲卿害羞極了,頓時不敢再看向姜懸珠,眼神閃躲,舉止間也沒了剛剛的大方得體,反而多了一絲扭捏。
姜懸珠面不改色,看著李雲卿的反應,他這是對自己也有感覺吧?
姜懸珠覺得自己上位的希望很大。
一時間,她忘了家裡還有個等她歸去的夫郎,滿心滿眼裡都是吃軟飯。
她裝作謙虛一笑,“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何況是公子這般柔弱的小郎君,更加要好好呵護了。”
她說著說著,後半句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些以前沾花惹草時的風流調子。
好在李雲卿並未察覺,他羞了又羞,好不容易才收斂了情緒,對上姜懸珠那雙含情脈脈的瀲灩桃花眼時又覺得臉紅心燥。
他忍住喉間乾澀,邀請道,“今日多虧姜娘子,姜娘子若願意,不若與雲卿一同前往雲居樓,好好招待姜娘子,以表雲卿謝意。”
姜懸珠先是被雲居樓的名頭誘惑住了,那可是雲居樓,縣裡最大最貴的酒樓,她身上的錢甚至不夠到雲居樓的大堂點一個小菜。
而且,看這個小郎君富貴的模樣,想必答謝禮不會少了她的吧?
姜懸珠剛剛那點旖旎之心散去,變成了對荷包的渴望。
她一點也不矜持地點點頭,“行啊,正好我還沒吃飯呢,走吧走吧。”
李雲卿聽到她還餓著肚子,眼裡閃過一絲心疼,態度更加親暱,“我們這就去。”
雲居樓離得不遠,三人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路上李雲卿倒是健談,一會誇姜懸珠文采斐然,氣質卓越,一會又誇姜懸珠為人仗義,是之楷模。
姜懸珠被誇得飄飄然,走路都輕快許多。
來到雲居樓,李雲卿熟門熟路的帶著她進了包廂。
姜懸珠暗暗感嘆,果然是有錢人吶。
雲居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