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祈邑就忍不住問了,“明先生覺得這局勢如何?”
明先生是他邊疆時一直輔佐他的軍師,卞祈邑問這話也是暗含深意。
明先生摸摸自己的鬍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又落下一子,笑道,
“我贏了。”
卞祈邑也不在意,只看著他。
明先生見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王爺,你浮躁了。”
昨夜橫空出現一位太子,今天一大早就要見他,下個棋還心不在焉的,浮躁得很吶。
卞祈邑也知道自己有點心急,可是隻要一想昨夜懸珠那摩挲回味的動作,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卞祈邑握緊了拳頭,卞祈陵肯定和懸珠有接觸,是不是還勾引她了?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心中暴戾。
明明懸珠是他名義上的未來嫂子,他居然也這麼不要臉,看來是得如懸珠所說,給他狠狠一個教訓才是。
明先生見王爺似乎越來越陷入陰沉情緒,忍不住提醒道,“王爺,行軍最忌浮躁。”
他細細分析起局勢,“雖然他暫居太子一位,但一個民間回來的皇子,不曾受過皇子教學,不過是佔了一個嫡字。”
“皇上愛重皇后,對於剛巡迴的來的皇子也正是愧疚彌補的時候,這才一時衝動將太子之位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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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生篤定地說,“皇上重社稷,等皇上愛子之心冷靜下來,不用別人提,自己都會懷疑太子是否德能配位。”
這番話明先生剖析得十分透徹了,可此刻被憤怒席捲的卞祈邑卻有些聽不進去,“可卞祈陵身後還有皇后,皇后一直視我為敵,皇后母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皇后一脈一直是卞祈邑的阻礙。
明先生也知道,在邊疆時,皇后就一直手段不停,又是下毒又是刺殺的,一波又一波針對王爺的手段。
確實是個麻煩。
卞祈邑指尖摩挲著棋子,聲音低沉,“明先生,任卞祈陵發展下去,只怕會在皇后的助力下坐穩太子之位,不如……”
“——先下手為強。”
明先生聽到王爺的想法並不意外,今天王爺渾身躁鬱,顯然失了耐性。
但王爺說的也不無道理。
危險要扼殺在搖籃裡。
只是——
“王爺行事務必要穩妥,就算失手也不能暴露自身,皇上正是最寵愛太子的時候……”
卞祈邑認真應下,開始盤算要怎麼動手。
——
姜懸珠在府裡無聊地待了兩天,婚期將近,尚書府裡各路採買人員來來往往。
姜尚書和姜夫人忙著宴請客人,姜弦月神神秘秘的每天早出晚歸。
府裡的下人們更是忙得團團轉。
細數下來,最悠閒的居然是姜懸珠。
她無聊地待在院子裡,掰著指頭數,加上今天,還有三天就是她和卞祈邑的大婚了。
可是顧若若還沒殺死,就連卞祈邑說著給卞祈陵的教訓也沒聽見一絲風聲。
“卞祈邑那個廢物。”
她低聲罵。
正恨鐵不成鋼呢,紅昭就匆匆忙忙跑進來,滿臉不安說,“小姐,不好了。”
“邑王在京城中私養親兵,皇上下旨斥責,並命邑王立刻將親兵遣回邊疆。”
“由太子殿下親自送聖旨到邑王府,沿途好多百姓都看到了。”
——
此時的邑王府,
卞祈邑握緊拳頭,掀起袍子跪下接旨。
卞祈陵手裡拿著聖旨,站得筆直,看著邑王不甘不願地在自己面前跪下。
他面色冷淡,攤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