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搐，忍不住伸手翻了一頁，這一頁更不入眼，這頁竟畫了一個衣衫欲解的朦朧美人。

荒唐！

“好看嗎？”有人問她。

崔少齡抬頭，看見姜懸珠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崔少齡說話有些卡殼，“你，有辱聖賢！”

姜懸珠手指滑過書上的墨跡，語氣輕佻，“那你一直盯著看，是不是也有辱聖賢?”

崔少齡臉紅道，“我哪有一直盯著看！”

她有些激動，聲音也大了些。

其他互相交談的人都停下動作，皆轉頭看過來。

好在姜懸珠和崔少齡都是習慣被人注視的人，沒有一人有所不適。

陳儀和張鳴走過來，正想問怎麼了，就看到了明晃晃擺在桌上的美人圖。

陳儀皺眉，伸手合上書。

張鳴也是一驚，她知道這位表妹有些紈絝不羈，沒想到這般……

她忍不住提醒，“表妹，這種東西還是低調些，書院中人大多是不喜的。”

姜懸珠面露驚異，“嘖嘖，美人還有人不喜的。”

陳儀突然道，“美人?清瀲公子都在師妹府中了，師妹竟如此貪心，還貪戀其他美人。”

她話落，張鳴面色不善的看向她。

崔少齡也是面色發生細微變化。

姜懸珠沒有因為陳儀話中的刺而有什麼情緒波動，她看向門口。

一個身影逆光站著，面沉如水，看著自己這群人。

也不知看了多久。

崔少齡繼姜懸珠之後也看到了門口的人，她臉色這才變得非常僵硬，悄悄拉遠了自己和陳儀的距離，才開口道，“祁師姐，你來了。”

所有人都看過去。

陳儀看到來人臉色一下就變了，嘴唇蠕動半晌也沒開口。

祁越走進來，她穿了一身月白長衫，膚色極冷，渾身散發著冷意，手裡拿著一本舊書，言簡意賅道，“接下來我來授課。”

她跨步走進來，望了一圈人，“都坐好。”

姜懸珠發現她的話比夫子的還管用，便是如陳儀、張鳴、崔少齡等身世顯赫之人在她面前也都乖得像只貓。

姜懸珠默默挺直了身板。

祁越接下來便真的拿著書講了起來。

她看書的時候很少，更像是信手拈來，顯然肚子裡是真的有不少墨水。

就是話少了點，聲音冷了點，偶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刺人了點。

姜懸珠莫名有股不祥的預感。

沒一會，祁越放下手中的書，“陳儀。”

被叫到名字的陳儀心都涼了，她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子，叫你多嘴，叫你話多。

她不安的站起來，看向上首的月白身影。

“我剛剛講了什麼？”

祁越問，同時注意到有些人眼中的幸災樂禍。

陳儀磕磕絆絆回答不上來。

她剛剛盡去害怕了，哪有心思聽講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