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見,又怕唐突了這位姑娘,祝餘的雙手拘謹得不行,急得滿頭大汗,最後不知費了好久才解開了她衣襟上的結。
然後是腰帶,祝餘摸索著,找到腰帶後輕輕一扯,頓時就感受到手下的布料散開了。
他耳朵紅紅得,抿著嘴故作嚴肅,將溼透了的衣裳從她肩頭一點點扯下。
期間,即便祝餘已經十分注意分寸了,可指腹還是時不時的與嬌嫩滑膩的肌膚有了接觸。
祝餘手指僵硬得不行,牙都要快被自己咬碎了,終於把她的衣服換好了。
祝餘長長嘆出一口氣,摘下眼罩時滿腦子都是虛汗。
他趕緊站到門外灌了兩口冷風才平靜下來。
他將女子的溼衣服掛到架子上,等明天再一起洗了。
然後在雜物間裡翻翻找找了好一會,從裡頭翻出幾包草藥。
祝餘又來到床前。
他把草藥放在一旁,視線剛接觸到床上的女子,臉上的溫度又開始往上升。
惱得祝餘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
深吸幾口氣後,祝餘將女子腿間的衣服撈起來。
因為他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只好拿出了一身他還未穿過的裡衣給女子換上。
白色裡衣在女子身上顯得十分寬鬆,小腿間的布料很輕易的撩了起來。
然後祝餘就看到了一個血紅傷口橫在小腿上。
他剛剛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她身上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換下來的衣裙上面也染了紅色,就猜到她身上肯定是有傷口。
他打來清水將傷口上清理乾淨,傷口大概是她落水前留下的,泡在水裡太長時間都有些泛白發炎了。
她剛剛發燒除了是因為著涼的原因,估計還有這傷口發炎的作用。
祝餘把傷口清理乾淨後,又把剛剛拿出來的草藥在藥臼裡細細搗碎,新鮮草藥都搗成渣,溢位汁水後,這才敷上傷口,將傷口蓋住,又用乾淨的細棉紗布包紮起來。
包紮完後,祝餘又把被褥給她蓋好,免得她等會又著涼了。
人昏迷著,估計剛剛熬的藥也是喂不下去。
祝餘又猶豫片刻,最後嘟囔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
他不甘不願的從自己的珍藏中拿出一截炮製的人參,小心點切下一片,讓那姑娘嘴裡含著。
做完這一切,祝餘一邊收拾,一邊抱怨,“我都把我的寶貝人參給你用了,你可得好好的,可別死在我家裡,不然我可說不清。”
他邊說邊打了個哈欠,現在已經很晚了,往日他早在睡夢中了。
不過祝餘看了被霸佔的床,只好從櫃子裡拿出被褥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一夜就這麼將就過去了。
第二日祝餘起得很早,他慣常是早起,因為要去山裡採藥,有的藥清晨時藥性更好,才能賣個好價錢。
不過今天他剛起來就看向了床上的人,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溫度下去了。
看來人有救。
祝餘心情不錯,樂呵呵地到灶房煮了碗粥,又加了幾條肉乾,飽飽的吃了早飯就揹著揹簍出門了。
直到下午,安靜的空間終於響起了一些動靜。
姜懸珠覺得自己頭好疼,她想要翻個身,可身上重重的,好像有什麼壓著她。
她想使力,卻全身虛弱,使不出一點力氣。
“唔……”她掙扎著,發出一聲輕哼,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入眼是一片灰撲撲的顏色和簡陋的房梁。
姜懸珠伸出手捂著腦袋,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她皺著眉,將嘴裡的異物吐了出來,然後滿是好奇的打量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