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想了想,說,“他若是好人,為何不把話說得明白些,反倒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我們猜。”
姜明珠果然是很瞭解姜懸珠。
姜懸珠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對勁了。
“所以他就是隨便說說糊弄我!”
她恍若大悟,然後蹙起眉生氣,“先讓他囂張一段時間,等我回京,有人撐腰了,就罰他。”
第二日。
隊伍啟程。
魏顯已經等候在馬車前。
姜懸珠帶著姜明珠略過前方的魏顯,迅速鑽進了馬車。
魏顯只覺得身邊香風襲過,然後就看到昨天還對自己殷勤以待的姜懸珠無視了自己,爬上馬車。
魏顯站定片刻,喉間發出一抹冷笑。
“牽馬來,今日我騎馬。”
魏顯冷聲吩咐下去,很快小印子就牽來一匹棗紅色駿馬。
魏顯掀衣上馬,動作利索,一看就深諳馬術。
小印子袖裡還收著大人讓去採買的絨花簪子,見狀不知道還要不要拿出來。
“啟程。”
魏顯開口。
小印子只好壓下心裡的猶豫,將簪子收在袖間,拉長聲音道,“啟程——”
隊伍開始動起來。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有一行帶刀護衛守著,尋常宵小根本不敢靠近。
便是有膽子大的,瞧見他們身上的暗紅色繡服和繡春刀,也不敢再冒犯。
於是一路穩穩當當,行進速度很快,晚上尋到一處破廟落腳。
這一日,姜懸珠在隊伍中間的馬車上,魏顯騎著馬在隊前。
便是停下來用午膳,也是各吃各的,連面都沒有見著一面。
晚上的時候,破廟就那麼大點地方,也由不得他們不見了。
姜懸珠拉著姜明珠下了馬車,看著破敗佈滿蜘蛛網的破廟,有些嫌棄。
“今晚我們就住這裡嗎?”
她語氣帶著一份不可置信。
原本守在魏顯身邊的小印子朝她躬身答道,
“殿下,前後數十里只有這一處落腳的地方,待奴才們收拾收拾,也是能住人的,只是委屈殿下尊駕了。”
小印子慣是滿臉諂媚迎合,說話都是捧著人,一副殷勤討好模樣,這讓姜懸珠很受用。
她看了眼沒說話的魏顯,揚著下巴道,“好吧,你們趕快收拾出來,我困了。”
幾個奴才彎著腰在收拾破敗的破廟。
姜懸珠朝魏顯看了一眼,當下就不大高興了。
她堂堂公主現在都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魏顯坐的那處卻被他身後的人殷勤的收拾乾淨了。
那處乾淨與灰塵僕僕的其他角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印子瞄見了公主臉上的不忿,腦子靈活的想起掌印大人讓他買的那支簪花。
頓時,他也打起了小心思。
“殿下,不如移步到掌印那邊一同坐下歇歇?”
小印子湊到一旁點頭哈腰的說。
魏顯眉動了動,雖未說話,卻也沒有開口拒絕。
以小印子對大人的瞭解,大人這是默許了。
本來還想找魏顯麻煩的,姜懸珠被小印子這一下戳得歇了氣。
她拉著姜明珠來到魏顯旁邊。
這方地面已經打掃乾淨,有奴才端來幾個木凳,魏顯就在這麼簡陋的環境裡坐著。
不過他身姿挺拔如松,脖頸修長,一身狐裘裹身,將這灰敗的角落都映襯得亮堂起來。
還真是蓬蓽生輝啊。
姜懸珠心裡酸了一把,然後不客氣道,“魏顯,你讓開,我們倆要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