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也晃晃悠悠的,守在馬車外的魏厲,此刻一向平靜淡漠的少年面上揚起一道嗜血的笑。
他改坐為站,黑衣被風颯颯吹響,手裡僅持一把看上去毫無威脅的彎刃。
他就那麼站著,挑釁著敵人。
很快就有五六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朝他攻來。
魏厲活動了下手腕,然後從馬車上跳下來,靈活的彎腰躲過一擊,然後手臂回收,彎刃割破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
下一個,是誰呢?
噬殺少年眼裡燃著興奮的火光,一柄彎刃耍得漂亮又邪氣,挑斷了黑衣人的手筋、腳筋,刃面略斜,又剜去了一雙眼。
魏顯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從靴子側面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短小,看上去比大刀長劍的弱勢一些。
可他將一把簡單匕首玩得出神入化,輕易就收了幾個黑衣人的性命。
魏顯體弱,可不妨礙他有一身功夫,不然他早死於一次次刺殺,哪有現在的地位呢。
就連平日最低頭哈腰的小印子也揮了粉末到空中,吸進粉末的黑衣人不出三秒便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小印子又掏出另一種毒藥招待他們。
沒點特殊本事,大人怎麼會留他在身邊呢?
魏厲善殺人取命,他小印子善藥善毒。
還有那群麒麟衛,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群黑衣人很快就被解決,地上零落躺著屍體,風捲起黃沙,也捲起血腥氣味。
流淌的血液被幹枯的地面吸收,留下一灘灘紅褐色。
魏顯衣服沾著血跡,將赤紅染成了暗紅,像是氤氳的紅霧。
他的臉上也有血跡,妖異極了。
他不甚在意,點了一隊人,去把後面的人也解決了。
外面的聲音停下來,姜懸珠才放下捂著耳朵的手。
好像聽到了魏顯的聲音,應該是魏顯贏了吧。
姜懸珠推開馬車,入目是一片血跡,漫天的血腥味竄入鼻腔。
小印子正拿著水壺倒水,魏顯在水流下認真洗著手,順便摸了一把臉,將臉上濺到的血滴也洗乾淨。
他聽到聲音,看見殿下出了馬車,神色一凝。
他甩去手上的水珠,聲音有些悶,“別看。”
他還記得她瞧見他臉上的血跡就繞著他走的樣子。
姜懸珠臉色有些白,見到這麼多死人腿都軟了。
不過除了害怕之外,她覺得倒還好。
這群人要殺的不是她,殺這群人的也不是她,她有什麼可怕的。
他們就算死了也找不到她頭上。
不過這份勉強的鎮定在下一刻就破開了。
原來是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一個黑衣人沒死透,在被人補刀前搖晃的支起身子,一把大刀就向魏顯的方向刺來。
這動作遲緩得根本不入魏顯的眼。
他只關注的看著姜懸珠,見她沒有過分害怕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
姜懸珠吐了他一身穢物。
魏顯面色一急,不顧自己身上的血跡也扶著她的肩,著急的問。
“哪裡不舒服?”
姜懸珠一邊吐一邊看著小厲子。
他攔下那想要偷襲的黑衣人,彎刃削斷他的手指,又平靜的剜去那人的眼睛。
手段殘不殘忍的她就不點評了。
小厲子他用來殺人的,是平時給她削肉吃的那把彎彎的匕首啊!
姜懸珠又是猛的吐了出來,又是吐了魏顯一身。
魏顯趕緊把她扶到馬車上,馬車上的冷香蓋過了鑽進來的血腥味。
魏顯扶著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