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顯面色平淡,語氣帶著惋惜,“皇后出身周家,周家乃三朝重臣,可惜幾日前,周家滿門被殺,皇后如今,應該十分悲痛。”
姜懸珠嘴巴都張大了,“滿門被殺?什麼人做的?居然這麼大膽。”
魏顯搖頭,“還不知兇手,京兆府正在徹查此案。”
姜懸珠聞言都替皇后覺得慘,這種慘案,她以為只在戲文裡出現呢。
她同情皇后只在一瞬,下一刻就將其拋之腦後,問起了更關心的話題。
“魏顯,我何時能讓爹孃搬來京城?還有明珠,還沒有找到下落嗎?”
說起來這個姜懸珠就覺得魏顯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了,那麼多麒麟衛,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剛剛皇上已經說讓她五日後行祭天大禮,算是正式認祖歸宗了。
姜懸珠覺得,待自己祭天后,明珠就對自己沒有威脅了,她再多給些錢財和權勢,明珠那麼乖,肯定不會給她鬧什麼么蛾子的。
要是不乖,那就另說吧。
到時候把爹孃大哥也接過來,給大哥謀個前程,給娘封個什麼誥命,一家子都改頭換面,多完美啊。
可惜魏顯不頂用,連個人都找不到。
魏顯被她隱約嫌棄的目光差點氣笑。
“姜家已經派人去接了,正巧來了姜文殊能趕上春闈。”
“至於明珠姑娘,麒麟衛還沒發現她的蹤跡。”
他默默的讓她放寬心,“不過明珠姑娘定然還活著,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有訊息了。”
姜懸珠也只好這樣了。
她喝著茶,餘光瞧見一旁的小印子。
“小印子,你的臉怎麼了?”
她懷疑的看魏顯一眼,“你家大人罰你了?”
小印子的臉高高腫起,按理說這時候不該在這裡侍候的,可偏偏他頂著一張受傷的臉站在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小印子見殿下終於問起,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假裝踟躕道,“不是大人罰的,是……”
“奴才奉大人之命去請皇上來看望殿下,但皇上政務繁忙,奴才勸說幾句,才……”
姜懸珠聞言面色不滿起來,嘟囔著說,“他有什麼政事好忙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奏摺都壓在魏顯這裡呢。
這麼想來,穆岐林是不待見她,不願來見她,所以打了小印子?
“原來他剛剛那麼模樣都是裝的,差點把本公主給騙了!”
姜懸珠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
魏顯似好言相勸,“也許皇上是另有要事。”
姜懸珠才不聽呢,穆岐林打了小印子,小印子是去請他來看她。
雖然她也沒想著要見穆岐林。
但四捨五入,小印子是她的人,穆岐林打的是她的臉。
姜懸珠氣呼呼的指使魏顯,“你把上次那個什麼藥膏給小印子一份。”
小印子連忙搖頭,“殿下,白玉膏貴重,奴才卑賤,如何使得呢。”
“本公主說使得就使得!”
眼看殿下有些生氣,小印子不敢再拒絕。
魏顯揮手讓他下去領白玉膏,自己留下來哄人。
不過也無須他哄,姜懸珠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反正她又不是穆岐林的親姐,她又不會因為穆岐林的態度傷心,只是有點生氣罷了。
祭天前一天。
勤政殿。
勤政殿有些空曠,一方紫檀書案,角落一尊青釉博山爐飄著縷縷薰香,兩側是明黃色垂帳。
紫檀書案上,筆架上掛著狼毫、羊毫、兼毫,皆是名貴之物。
案上還擺著青釉六足辟雍硯、金蟾硯、銅雀瓦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