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春,還不及將諸多手段擺在明面上的溫良夏,至少溫良夏想要某件東西,不會以諸多高尚的理由來搪塞他人。
幸好溫良春已經回了房,若再聽見溫良辰這番話,估計明兒便氣得起不來了,得被婆子們抬上馬車才對。
於是,溫良辰收穫一堆新見識,一派輕鬆地領著丫鬟回府去了,心中卻沒有對點撥人產生半分感激之情。
話說秦元君從薛揚家中離去之後,當晚便遣人將季雲卿又給約了出來。
季家和溫府同樣風雲莫測,季雲卿如今尚是棋子一枚,在季家府上說話,一則是暴露秦元君本人與季雲卿的交情,二是隔牆有耳,實在太不安全。
秦元君訂的酒樓,正是季雲卿名下的這家“錦樓春”,內裡上到掌櫃,下至小二,都是季雲卿的心腹,在此處交待溫良春之事,最為令人放心。
秦元君本以為季雲卿會氣惱自己反覆無常,抑或是懊惱他半夜相邀,誰知待他推開門之後,迎來的是一股刺鼻嗆人的酒氣。
秦元君長眉微蹙,抬眼看去,猛地看見季雲卿如同一灘爛泥,歪歪扭扭躺在地上,手上還抱著一個空的酒罐。
“季兄,你這是怎麼了?!”秦元君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又低頭看了那醉漢一眼,確定是換了衣裳的季雲卿之後,這才急忙轉過身,將身後的門給一把合上。
被那“砰”的重重關門聲給驚醒,季雲卿驀地抬起眼皮,瞧見來人是秦元君之後,他砸吧砸吧嘴,又側頭一哼,重新閉眼睡了過去。
秦元君回過頭,恰好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心中不由地生出幾分不悅,他三步兩步走到季雲卿邊上,忍著不耐蹲下去,道:“季兄何故如此,我們讀書人,平時小飲乃是風雅,你這般故意醉酒,倒是極為不當。”
季雲卿這次連眼皮都不抬,直接來一個不理會。
秦元君登時便有些怒氣,也不好言相勸,直挺挺地站起身來,聲音肅然,道:“我有事告訴你,你起來。”
季雲卿皺了皺眉,依舊不肯開尊口,好似一隻被鋸了嘴的葫蘆。
“既如此,我便說了,也不管你是否聽得進去。”秦元君捏了捏拳頭,在心中組織好言語,放低聲音,將溫良春一事給如實說了。
秦元君自認為其表達未有偏頗,既不輕描淡寫,也未有誇大吹噓之言語,誰想到那季雲卿盡數不理,大大咧咧睡得如同一隻死豬,哪有當初半分翩翩公子的形象。
秦元君咬咬牙,心道,自己這番苦心,簡直是對牛彈琴。
正在此時,季雲卿忽地又打了一個酒嗝,他迷迷糊糊地歪著頭,眼睛半開不開,軟綿綿地道:“酒、酒呢?給本公子上酒來!”
見他如此荒唐,秦元君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猛地揪住他的領子,一把將人提了起來,沉著臉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明日溫大姑娘便要送去家廟,你得趕緊回去,尋季聞達商量退婚一事!”
“季聞達!”
聽到自家二叔的名字,季雲卿猛地一個激靈,他霍地睜開雙眼,眼底爆出一股濃濃的怨恨,驚得秦元君差點不小心鬆開了手。
季雲卿右手一抬,一把甩開秦元君的手,因為醉酒的緣故,他身體不支,又往後歪歪斜斜退上幾步,撞翻了一個矮几,這才扶著桌子站穩了。
“不要和我提季聞達,他是個……是個騙子!”房間花團錦簇,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季雲卿眼底的陰影。
“唔……咳咳咳。”季雲卿又打了一個酒嗝,隨即痛苦地咳嗽起來,那震耳欲聾的咳嗽聲,連秦元君都不由懷疑,他這是要將自己的心肺咳出來,才會罷休吧?
等到季雲卿咳完之後,秦元君這才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問我發生何事?”季雲卿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