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計謀得逞的慕天席會搶在第一時間來向她耀武揚威,所以她在入寺的第一天,就繃緊了全部的精神,準備應付他。
可是她等過一天又一天,都已經到五天了,他卻還沒有出現。
難道……是她想錯了?!
送她入寺替皇后祈福這件事,不是他所策劃的報復?這一切只是她多疑?
有可能是因為皇上在後宮聽到了什麼閒言閒語?又或者是她前幾次那些莽撞的行為觸怒了皇上,但他又礙著她的身份所以不好明著處罰她,才決定以這樣的方式來讓她反省?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慕天席那日離開前,為何又撂下那樣的狠話呢?
心情煩躁的用力拂去案上她正在抄寫的經文,她的不耐和不知所措很明顯地已累積到了頂點。
“顯然你並沒有佛緣,即使入了寺,依然無法讓你平心靜氣,化去心頭的乖戾和奢想。”
多熟悉的聲調,皇甫念柔一聽見這聲音,原本還很煩躁不安的她頓時武裝起來。
絕豔雪白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然的虛假笑容,她緩緩地轉過身去面對慕天席。
“你還是來了!”
本來她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他,不過他的出現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一切果然是出自於他的安排,他就是那隻幕後的黑手。
雖然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本領可以說服皇上遣她出宮,但對他的怒氣完全地爆發開來。
“我來看看你在這裡過得好嗎?”
讓皇上找個名目遣她出宮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他要讓她遠離宮中,這樣他才能夠更恣意做他想做的。
他也很清楚,以她的聰明,她不會猜不出是他搞的鬼,他知道她會因此而更恨他,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除了不願她孤單地終老在那座富麗堂皇的後宮之中,也因為不願再看著她為了旁的男人用盡心思。
若不是造化弄人,她的那份心思原本是該屬於他的。
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皇甫念柔不悅地哼道。
他以為他這樣三言兩語的來示好,她就會再次相信他嗎?
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沒那麼愚蠢,而他也不是那麼善良的人,過往的一切夠讓她清楚地認知到這點了。
“出了宮讓你覺得不自在嗎?”
以往的錦衣玉食、豪宅大屋在這兒都不復見,但出人意表的,這樣樸實的環境卻不會與她格格不入。
其實若她收起對他的張牙舞爪,她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恬靜氣息,是會教人打從心底覺得舒坦的。
“不自在的不是環境,而是物件。”冷冷地,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憎恨。
他一而再的傷害,已經讓她連拿他當陌生人都辦不到。
“意思是我讓你覺得不自在了?”慕天席噙著一抹飄忽的笑,那抹笑讓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絲警戒。
“是的。”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皇甫念柔當然也沒給他留面子,直接承認了自己有多麼厭惡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之中。
“那麼不妨再不自在一點,你說怎麼樣?”
慕天席邊說邊靠近她,那股隨著他的靠近而產生的巨大壓迫感再次朝她兜頭罩下。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雙眼仍舊不甘示弱地瞪著他瞧,一副就瞧他能拿她怎樣的挑釁樣。
“這裡可是佛門清修之地,你別亂來!”
面對她那警戒的態度,他臉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柔聲輕問:“你是在擔心找的行為會觸怒了神佛嗎?”
指鹿為馬地將她的憤怒詮釋為擔心,他的話語再次惹得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