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飛快地起身繼續衝上前去,一個猛子扎進了正跑過來想要扶我的他的懷裡。
“摔疼了沒?小笨丫頭!”季燕然心疼地擁住我,“急個什麼……”
終於又能看到他的人感受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的聲音,如釋重負的我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緊緊地抱住他,身體微微地打著顫。季燕然也將我摟緊,低下頭來用下巴摩梭著我的鬢角,低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兒,靈兒莫再擔心了,沒事了……”
與他相擁了半晌,終於心情有所平復,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望住他,輕聲地問道:“你還好麼?沒有受傷罷?”
“沒有,我一切都好。”季燕然笑著用大手將貼在我臉上紛亂的髮絲拂開,“倒是我的傻靈兒似是吃了不少苦呢……怪我沒照顧好你……”
“你平安無事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了。”我說著,情難自禁地再次緊緊抱了抱他結實的腰背,而後鬆開手臂從他的懷裡出來,卻驀地瞥見在他身後不遠處,正靜靜地立著另一個身影。
……大盜……
見我神情有異,季燕然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顯然他並不知道大盜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於是笑著道:“難怪我這一路行來比預想中要順利得多——多謝盜兄暗中相助了!”
“嘿!季大人錯了,小盜並非助你,小盜只是不想讓小月兒失望傷心,僅此而已。”大盜向著這邊走過來,在距我和季燕然幾米之外處停下步子,笑著望住我:“如何,月兒,我這任務完成得可還令你滿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輕聲地道:“謝謝……”
大盜笑了一聲,沒有接話,氣氛突然陷入了尷尬。便聽得季燕然笑著打破僵局道:“眼下我們似乎再無退路了,若想出去,只怕還須另覓奚徑。”
我連忙問向他道:“燕然哥哥,你是怎麼甩掉賀蘭慕雪他們的?”
季燕然笑道:“玄機公子不愧是百年不遇的奇才,這個石塔陣被他計算得分毫不差。賀蘭慕雪生性多疑,因忌諱這陣中機關和怕我使詐,便令一名龍禁衛鉗制著我在前引路,卻不知玄機公子所設下的出陣路線是以步量為準,我走了幾步之後參照石塔間的距離大致知道了他設定的步量長短,便依這步量按照圖上的指示沿正確路線行進,賀蘭慕雪不知其中玄機,稍與我錯開一步便誤入了歧途。最終只剩下了鉗制我的那名龍禁衛,也被我使計甩了開去——我只奇怪一點,盜兄並未貼身與我緊隨,卻又是如何出得塔陣的呢?”說至此,他含笑望向大盜。
大盜伸了個懶腰,狀似閒散地笑道:“小盜自小生於野外,日日與獸類為伍,因此警惕心比一般人高些,本能地踩著季大人的足跡一路跟來,絲毫未差。”
我慌忙拉住季燕然的胳膊道:“田公子也進了陣中,如果步量一點都不能錯的話,那他——”
聽我如此一說,季燕然不由皺起了眉頭,望向塔陣道:“這陣式千變萬化,倘若田公子進陣後四處走動,只怕就算我們知道正確路線也難以在陣中遇到他……”
我咬著嘴唇緊皺眉頭望入那陣中,想了一陣,向季燕然道:“如果我們找一條極長的繩子,一頭你牽著,一頭我牽著,然後進入陣中。你始終按著正確的路線走,而我則在塔群裡尋找田公子,一旦將他找到,便順著繩子找回到你的身邊,這樣可以麼?”
季燕然搖頭:“這些石塔陣型千變萬化,如果將繩子纏在塔身上,多長的繩子也不夠用,最重要的是,這塔中有種無形的氣場相當迫人,一旦走入歧途,不曉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太過危險。”
正說著,忽見大盜向天上一指,道:“喏,那傢伙的箭!”
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一枝黑箭正迅速地從塔陣的黑霧中穿出,向高空射去,直到力竭後重新向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