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平坦寬闊的磁峰峰頂之上,沒有花鳥魚蟲,沒有遠山近水,只有黑的地面,白的水霧,碧的竹軒,銀的月光,以及孤零寥落地佇立著的幾架大大的風車。
這風車就是控制這座懸浮著的磁峰上一切機關的原動力,而這竹軒……就是玄機公子夫婦避難時的住處。
我著了魔般撒腿奔向那竹軒,聽得季燕然在身後叫我,可我顧不得應他,——秘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答案,都在那裡面!我已經不能再多等一分一秒,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大盜他究竟是誰的孩子,那半片布為何會在岳家人的手上,嶽清音為什麼要阻止我查詢真相,季燕然到底瞞了我什麼,我——我是誰——嶽靈歌是誰——玄機公子,你告訴我!
我沒有辦法再繼續裝傻,所有的線索都讓我隱隱感到一種不安,我幾乎能預感到那個真相,可我從來不敢仔細去想。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再等待下去我就要崩潰了,就算那答案是把利劍,好歹也讓我死個痛快!
快步衝入竹軒,尋到書房的所在,推門進去,月光透窗灑了滿屋,房內亮如白晝。便見在窗前那張竹製几案之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隻信封。
正要衝過去將信封拿起,卻見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擋在了身前。
“我要知道答案!”我瞪住他。
“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他說。
“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我想要把他推開。
“你不明白的事豈止一件,不也一樣活了這麼大?!”他用力地攥住我的腕子,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們好不容易到了這裡,距答案只有一步之遙,你現在要讓我放棄麼?”我乞求地仰起臉望住他。
“現在放棄並不算遲。”他毫不動搖地一字一字道。
眼看那信封就放在觸手可及之處,我卻難以拿到,不由急得跺腳,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掙脫他的鉗制,正掙扎間就見一道黑影風一般由几案上掠過,那封書信轉瞬間失去了蹤影。
“大盜哥哥!我也要看!”我叫著跳腳。
“我念給你聽。”大盜坐到了房樑上,捏著那封書信衝我笑道。
“靈歌!”季燕然跨進門來,沉聲喝止,凝眸望住我道:“你確信自己足以承受這真相麼?”
“燕然哥哥,”我笑起來,“經歷了這麼多,我已不是你初次所見的那個嶽靈歌了。無論是生命還是感情,我都已幾經考驗,若這樣還不能成長,我豈不是一塊不可雕的朽木了麼?別小看我,不管是怎樣的真相,都不會讓我再次改變自己的生活。相信我!”
季燕然深深望了我一陣,又看了看我身後的神秘人,默然點頭。神秘人慢慢放開了攥著我腕子的手,終於在這一刻向我妥協了。然而當我們一同抬頭望向坐在房樑上的大盜時,卻見他早已忍不住開啟了那信封正在細看,不知何時扔掉了面具的那張英俊的面孔蒼白駭人,極盡痛苦地扭曲著。
我被他的樣子嚇得怔在原地,突見他兩把撕碎了那信,從樑上一躍而下,落至我的面前,用力地握住我的雙肩,瞪住我急促地低聲道:“月兒——我的月兒——跟我走好不好?——我帶你去浪跡天涯——我帶你去海邊,我們在那裡蓋個小屋住下來,前院種花,後院種菜——我們誰也不見,就你我兩個人,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好不好?”
“怎麼回事……那信上寫了什麼?”我慌張地望著情緒失控的他,想奔過去撿起被他撕成幾片的信紙,他卻一個用力將我攬住,縱起身形直飛房外。
他帶了我狂奔,未等抵得來時的那扇石門便被追上來的神秘人擋住了去路。他嘶吼著“擋我者死!”全力劈出一掌攻向神秘人前胸,神秘人揮掌迎上,兩人硬生生對了一招。形同瘋狂的大盜這一掌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而早已身受重傷苦撐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