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得青煙在耳旁輕喚:“小姐,醒醒,少爺在外間等著您呢。”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起今日還要同嶽哥哥一起去太平府見狗官的事來,只得百般不情願地慢慢起身,穿衣梳洗。由於昨晚睡得較遲,即便洗了臉仍然是呵欠連天,沒什麼精神兒地出得裡屋門,見嶽清音正坐在外間桌旁等著,桌上擺著燒餅米粥等早餐食品。
“哥哥早。”我走上前去行禮。
嶽清音略一點頭,淡淡道:“吃飯罷。”
“是,哥哥也吃。”我輕輕坐至他的對面,乖巧地夾了一筷子小鹹菜到他面前的小碟子裡,然後低頭老老實實地吃自己的飯。
飯畢略事休息後便跟了嶽清音一路前往太平府衙而去。
季大狗官同學正穿著他那條得瑟的大紅袍窩在自己書房的大几案後翹著二郎腿——不,是二狗腿,捧著本書看得搖頭晃腦。因他那書房門開著,嶽清音便沒有敲門,只在門口停住腳步,淡淡道了聲:“大人,屬下帶家妹來了。”
季狗官聞言連忙站起身,將書扔在案上,大步迎上前來,滿臉狗式笑容地道:“失禮失禮!二位快快請進!”待我倆進得屋來後他便將門關好,還親自倒了兩杯菊花茶來。
“為兄昨兒個半夜接到上頭的意思,要為兄全權負責調查取證田都尉殺害鄰國特使一案,”狗官踱到嶽清音身旁坐定後開門見山地笑道,“今兒一早又收到伯伯他老人家的口信,讓為兄跟清音和靈歌妹妹商量商量要如何進大牢去套套田都尉的口風,是以這一次就要辛苦二位了!”
他所稱的“伯伯”自然是指嶽明皎,而“上頭”也就是田幽宇他爹、刑部太中大夫田大人。這兩位老官家辦事還真夠利落的,昨晚才說的事今早便該疏通的疏通、該囑咐的囑咐,全都就緒了。
狗官倒是會說話,還什麼要跟我和嶽哥哥“商量商量”,只怕嶽老爹的意思是要我們這對可憐的兄妹完全聽他的擺佈罷!嗚嗚,老爹你真不夠意思。
“但憑大人吩咐。”……呃,竟然跟嶽哥哥異口同聲地說了同樣的話,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狗官笑得很讓人討厭,端起茶杯來抿了口茶,道:“清音,那鄰國特使的屍體今日午時便會送到咱們的停屍房,屆時便要看你的了。現在我們不妨先來分析一下這個案子,只有理清前因後果方能有的放矢地去套田都尉的話——靈歌妹妹以為如何?”
你你,你問我幹什麼?!你是故意的吧你!
“但憑大人吩咐。”依然丟給他這句話,我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腳下的那塊兒花崗石的地板磚兒,看也不看他。
狗官帶著壞小子般的笑容眯了眯眼道:“既然靈歌妹妹沒有意見,那麼為兄便繼續了。首先為兄認為田都尉並沒有殺害特使的動機,他與特使本就素不相識,自然無怨無仇,倘若以他就是兇手這一假設為前提,那麼之所以殺人的原因便當有二:第一,受人指使。只有受人指使才有可能去殺害素不相識、毫無瓜葛之人。能夠指使得了田都尉的人……僅僅是官位高於他恐怕並不能令性格剛硬的田都尉甘心聽令,因此就算他是受人指使,也必定會是一個讓他心服口服之人;第二,誤殺。沒有宿仇前怨,無緣無故地置一個素不相識之人於死地,只有誤殺才可能沒有動機,也只有誤殺才會使性格磊落的田都尉一口咬定自己便是殺人兇手。然而……田都尉的箭法我們都很清楚,若說他是誤殺,只怕數萬萬次裡也僅會出現一次這樣的機會,是以這第二點,為兄認為並沒有多大的可能。因此重點恐怕還是要放在第一點之上:受人指使。究竟是誰可以讓田都尉心甘情願地替他去殺人且將所有罪過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而不顧性命呢?清音,以你對田都尉的瞭解,可有什麼線索沒有?”
不得不再一次佩服狗官的邏輯分析能力,本來毫無頭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