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嶽明皎急怒攻心,當即就想衝過來。
“莫再往前一步!”採花賊吼道,“動一步我就殺了她!”
嶽明皎只好站住,咬碎鋼牙地道:“你放了她,要怎樣老夫都答應你!”
採花賊哈哈一陣狂笑,道:“要老子放了她也可以,不過得等老子爽完了再說!”說著不肯再耽擱,繼續動手扯我的裙帶。
我幾乎連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刀子就在喉邊,稍有輕舉妄動只怕就要血濺當場。正當我垂著眼皮兒死盯著頸前明晃晃的刀子、生怕這賊不小心給我放了血的時候,忽然不知為什麼從身後驀地多出一隻手來,一把就握住了刀刃,將刀子硬是向外掰了開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顧不得多想,迅速地向下一個蹲身——那狗官向下按狗爪會不會就是這個意思?管他的!是死是活就在這一蹲了!才蹲下身去便聽得嗖嗖地破空之聲由窗外傳來,緊接著便是那採花賊的慘叫聲,我蹲在地上扭頭望去,但見那賊已是身中數箭,帶著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也扭著頭向身後望……
身後是嶽清音,立在床上,一隻手仍攥著那賊手中匕首的刀刃,居高臨下地垂著眼皮兒望著他,淡淡地道了一聲:“你可已想好了如何向令姐交待?”
怎麼交待那就是他姐弟倆在九泉下自己的事兒了,我怔怔地看著採花賊的身體頹然倒地,然後又怔怔地望向從床上邁下衝我走過來的嶽清音……這,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床上的?
我飛快地向床帳內瞥了一眼,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這帳子靠牆的那一邊竟然是雙層的!嶽清音就一直躲在這兩層帳子之間,難怪他沒有吃晚飯便走了,就是想趕在天黑採花賊未潛入府之前藏身於帳中,也怪不得這賊進屋後檢查了一遍床內並未發現他,屋中既未點燈,黑乎乎的更不易察覺。
話說回來,他一介不通功夫的富家少爺埋伏在這帳中又能幫到什麼忙?……想是吃晚飯時見我狀態不好,擔心出事才臨時決定藏身屋中見機行事的。也正因他不會功夫,所以才一直遲遲未曾現身,否則就算能攻採花賊一個出其不意,也畢竟打不過一個會功夫的人,何況採花賊始終用刀子挾持著我,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我被殺害。直到這賊鬼使神差地退到了床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防範屋外官差和解我裙帶之上,這才給了嶽清音以可乘之機,悄悄由帳內出來,為了避免我被賊人匕首誤傷,索性一把握在刀刃上將刀硬是掰開,令我得以蹲身逃脫。
慶幸的是那季狗官預置下的這一招術果然可行,其手下的弓箭手們反應也很迅速,箭法也很準確,否則當那採花賊反過味兒來有所動作時,難免不會誤傷床上的嶽清音。
總而言之……這一劫就這麼玄之又玄地過去了。
我望著向我走來的嶽清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方才我在屋內對那採花賊說的什麼鼻子呀肋骨呀以及為求自保而不得不說的那些沒節操的話……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甚至我以大無畏的精神勇磕歹徒要害、力啃歹徒手腕的情形他也全都看到了?!
這這這這這……怎麼辦?
一想至此,我腿兒一軟,身子一歪,一屁股就癱在了地上,嶽清音至我面前蹲身下來,淡淡地問了一句:“身上可受傷了?”
身上……身上,原來他關心的只是我的這具肉體,這具失去了原有靈魂的嶽靈歌的身體。也就是說……他已經基本可以認定眼前的這個嶽靈歌除了身體之外……已非原裝了。
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
未待我答話,屋內呼啦啦地湧進來一群人,嶽明皎大步跨過來亦蹲身在我面前,關切地道:“靈歌,可傷到了沒有?莫怕,一切都過去了!”
我強扯個笑容搖了搖頭:“爹,靈歌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一時……一時腿軟,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