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何餘依依不捨地收起那身追隨自己一年多的麻袋似的破校服,換上了壓箱底的合身校服,和新的沒什麼區別,一回沒穿過。
小何餘,穿花衣,一秒矮挫變高瘦。
雖然何餘隻有175,但腿長顯高,清瘦的身形也加分不少。
何餘照了照鏡子,照出來的oga體型勻稱氣質陽光,笑起來跟校園宣傳畫似的,「我愛學習學習愛我」,隨便一個站立的姿勢都顯得特別青春活力——雖然這個青春活力的同學幾乎一宿沒睡。
對著鏡子標準微笑三次後何餘覺得他還差點什麼——
沒抓頭髮,騷不起來。
暗夜精靈怎麼能沒有酷炫的髮型。
何餘走進浴室的時候褚弈正在洗手,看見他過來往旁邊讓了讓。
1米89的身高讓何餘站在他身邊完全看不出何日天的氣勢,完完全全的小媳婦樣,還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小媳婦。
何餘在他手邊接了點水,假裝扒拉頭髮實則觀察鏡子裡兩個人的距離。
這小一個月裡,兩個人能像今天這樣一起站在洗手檯前面洗漱的時候不多。
褚弈起的太早,一般都等到不能再等才叫醒他,他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竄到浴室洗漱再竄回來吃飯,忙的腳不沾地,完全沒時間體會生活的溫馨。
昨天他們倆徹徹底底地開誠布公,掀掉所有馬甲來了場堂堂正正的男人之間的交流,建立了坦坦蕩蕩的外交基礎。
所以他格外珍惜今天早上短暫的相處時光。
褚弈洗手嚴格遵循七步洗手法,柔軟的指腹仔細地擦過每一塊面板,眼睫低垂,嘴唇輕抿,認真得像一座無暇的大理石雕像。
何餘在鏡子裡看了會兒雕像,心不在焉地往腦袋上拍了點水,心裡空落落的。
過了兩秒,他裝作不經意地往旁邊歪了歪,動作自然隨意,像是早晨沒睡醒身體亂晃。
鏡子裡的兩個人影立刻貼近,將碰而未碰,何餘的衛衣擦到了褚弈的——前幾天在店裡買的情侶款連帽衛衣,褚弈的是黑的,他的是灰的,帽子裡還繡了兩隻小黃鴨。
彷彿小聲問著他們倆:「潛水鴨?」
何餘不受控制地翹了翹嘴角,鏡子裡的人也翹了翹嘴角,何餘發現,立刻抿起嘴,眼神愉快地亂飄。
偷著樂。
還沒等他樂夠,褚弈忽然低著頭說:「樂什麼呢。」
何餘嚇一激靈,瞅了他一眼,心說你這是讀心術還是瞎猜的,無論是哪個都非常牛逼啊。
「哥我沒樂啊。」何餘瞎說。
「撒謊,」褚弈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矮他半頭的男生,唇角微彎,又問了一遍:「樂什麼呢。」
「樂你真好看,」何餘吊兒郎當地半撐著洗手檯,探著身體從下面仰視他,擋住他看向手的視線,欠欠兒地說,「哎呀咋這麼好看!」
掉馬真好,還能反撩!何餘躍躍欲試。
「我要謝謝誇獎麼,」褚弈停下手上的動作,俯身,兩個人距離縮排,直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alpha俊美的五官放大,眼神沉靜,眼底只有他,冰海的氣息絲絲縷縷纏繞,對何餘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他眼神逐漸迷離,不受控制地輕輕踮起腳尖湊了過去。
氣氛曖昧,溫度升高,清甜的西瓜味淺淺瀰漫……
然而你弈爹就是你弈爹,總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清醒,指尖戳在他臉上,扯了扯,無情發言:「你再用這個傻逼髮型出現在我面前,以後的飯都你自己做。」
「……什麼,」何日天愣了一秒後猛地清醒,後撤一步,為掩飾尷尬伸出爾康手,眼神飄忽,「我做飯?不行啊哥,我炸飛了沒關係廚房炸沒了怎麼整,你食物中毒了怎麼整,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