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餘剛開始沒走心,靠著他哥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但當這群人走近了,他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全是oga。
準確地說是漂亮的oga。
各種型別都有,瓜子臉的,小圓臉的,有梨渦的,身高腿長的,御姐風的,長頭髮的,卷頭髮的,男的,女的……
操了。
他不著痕跡地假裝撿旗子順勢往旁邊挪了挪,微妙地擋在了褚弈前面。
瞅個幾把,再瞅挖眼珠子。
但他的目標太多,目光威懾力就小了,只有前邊幾個意識到不對,往後撤了撤,後面的一大群依舊前赴後繼地往前擠。
還有主動搭訕的。
一個女生收好自己班裡的旗子,臨走的時候依依不捨地說:「褚弈你一直在這裡數呀?怎麼沒叫我們幫忙。」
「我們樂意在這裡數鴨,你管個幾把呢!」——何餘內心。
「對啊,」還有人附和,「我們閒著也是閒著,過來幫忙也累不著。」
「你都累不著的事超s級alpha能累著?你他媽是怎麼考進一中的,智商不頂江悅南三分之一。」——何餘內心。
「褚弈你一會兒有比賽嘛?我給你送水啊。」
「我聽說你報了四百米接力,加油!」
「我去換紅色旗子給你加油!」
「褚弈你一會兒要去哪兒啊,我陪你呀?」
「褚弈……」
「……」
「陪誰啊?怎麼陪?」何餘憋了半天快給自己憋成悶殼王八了,腦袋裡那把火燒的馬上從眼珠子裡噴出來,踩住剛才說要陪褚弈的那oga的旗子,眯眼盯著他,像個善良的前輩,和藹地假笑:「怎麼不問問餘哥,我也數來著,累死了都。這麼熟稔了,你們要不出十個八個的先給我抬醫務室去。」
「你,你好好兒的,去醫務室幹什麼,」那oga一張正太臉羞得通紅,看了褚弈一眼,委屈地說:「我抬不動你。」
「喲,小朋友,這麼傷人,」何餘拍拍他肩膀,隨便下套,「你連我都抬不動,還能幫褚弈幹什麼呢?」
「你……你……」oga氣得眼淚圍著眼圈轉,往周圍看去,想找到姐們給他撐腰。
「你——」場外援助剛要說話,褚弈視線掃過去,瞬間噤聲。
「十秒鐘,都拿走,」褚弈拉住何餘的手,懶洋洋的,「著急約會,沒空給你們看著破旗子。」
何餘又美了。
這一瞬間覺得如果人腦袋上可以有彈幕的話,他現在的彈幕就是「我好了」。
「還不走,」褚弈看都沒看,抓著何餘帽繩玩兒,「一人一嘴巴扇走?」
一群人頓時跟按了快進似的一人拿起一摞轉身就跑。
勾搭不了,褚弈以前就勾搭不了,現在更勾搭不了。
要是越界,他是真的會動手的。
犯不上,犯不上。
何餘雄赳赳氣昂昂地轉過頭,對上一雙帶笑的眼睛。
「……」
「哥,我就是怕咱倆……戲不到位,」何餘找了個藉口,心裡一陣發虛,「我就是怕這個,到時候露餡兒了多尷尬。」
「嗯,」褚弈邊笑邊說,「我信了。」
何餘:「……」
旗子分完倆人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繞著體育場邊緣亂走。
一中一邊取消所有體育美術音樂課,一邊大力倡導德智體美全面發展,體育場建的漂漂亮亮,大老遠瞅著都發光,跟老舊教學樓形成鮮明反差。
「咱這體育場都能開奧運會了,」何餘受不了沉默,先開口,「這新鮮的,剛出爐似的。」
「李勁航他爸出錢建的,」褚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