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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遇蠲緩,書吏等輒向業戶索錢,名曰賣荒。納錢者,雖豐收仍得緩徵;不納者,縱荒歉不獲查辦。詔並禁之。湖北漕務積弊已久,巡撫胡林翼疏請折漕革除規費,民間減錢百四十餘萬千文,國帑增銀四十餘萬兩,節省提存銀三十餘萬兩。詔褒美之。

軍興以後,四川等省,辦理借徵,以充兵餉。裕瑞奏請勸諭紳民,按糧津貼,罷借徵。英桂奏:“交納錢糧半銀半錢之制,而官取民仍以銀,每錢二千作銀一兩,耗銀無出。請於應入撥之地丁,準搭官票,不入撥之耗羨,仍徵實銀。”部臣以辦法兩歧,請依原章,正雜錢糧,一體搭交官票。然地方官吏仍收實銀,而以賤值之票交納籓庫,帝令嚴禁。

同治元年,清查直省錢糧。二年,兩江總督曾國籓、江蘇巡撫李鴻章疏言:“蘇、松、太浮賦,上溯之,則比元多三倍,比宋多七倍;旁證之,則比毗連之常州多三倍,比同省之鎮江等府多四五倍,比他省多一二十倍不等。其弊由於沿襲前代官田租額,而賦額遂不平也。國初以來,承平日久,海內殷富,為曠古所罕有,故乾隆中年以後,辦全漕者數十年,無他,民富故也。至道光癸未大水,元氣頓耗,然猶勉強枝梧者十年。逮癸巳大水而後,無歲不荒,無縣不緩,以國家蠲減曠典,遂為年例。部臣職在守法,自宜堅持不減之名,疆臣職在安民,不得不為暗減之術。始行之者,前督臣陶澍、前撫臣林則徐也。又官墊民欠一款,不過移雜墊正,移緩墊急,移新墊舊,移銀墊米,以官中之錢完官中之糧,將來或豁免,或攤賠,同歸無著。故歷年糧冊,必除去墊欠虛數,方得徵收實數。蘇屬全漕百六十萬,厥後遂積漸減損。道光辛卯以後十年,連除官墊民欠,得正額之七八;辛丑以後十年,除墊欠,得正額之五六;咸豐辛亥十年,除墊欠,僅得正額之四成而已。自粵逆竄陷蘇、常,焚燒殺掠,慘不可言。臣親歷新復州縣,市鎮丘墟,人煙寥落。已復如此,未復可知。而欲責以數倍他處之重賦,向來暴徵之吏,亦無骨可敲、無髓可吸矣。細核歷年糧數,咸豐十年中,百萬以上者僅一年,八十萬以上者六年,皆以官墊民欠十餘萬在其中,是最多之年,民完實數不過九十萬也。成案如是,民力如是。惟籥請準減蘇、松、太三屬糧額,以咸豐中較多之七年為準,折衷定數,總期與舊額本經之常、鎮二屬通融核計,著為定額。即以此後開徵之年為始,永遠遵行,不準再有墊完民欠名目。嗣後非水旱亦不準捏災,俾去無益之空籍,求有著之實徵。至蘇、松漕糧核減後,必以革除大小戶名為清釐浮收之原,以裁減陋規為禁止浮收之委。”制可。先是太常卿潘祖廕、御史丁壽昌交章言減賦事,皆下部議。覆奏準蘇、松減三之一,常、鎮減十之一。大抵蘇、松、太一畝之稅,最重者幾至二斗,輕者猶及一斗。列朝屢議核減,率為部議所格。雍正間,從怡親王請,免蘇、松兩府額徵銀。乾隆間,又減江蘇省浮糧,皆減銀而不及米。至是詔下,百姓莫不稱慶。

三年,從閩浙總督左宗棠請,諭紹興屬八縣六場,正雜錢糧,統照銀數徵解,革除一切攤捐及陋規,計減浮收錢二十二萬有奇,米三百六十餘石。寧波屬一�五縣六場,減浮收錢十萬四千有奇,米八百餘石。四年,浙江巡撫馬新貽請豁減金華浮收錢十五萬餘串,米五百餘石,衢州錢十萬餘串,米六十餘石,嚴州錢六萬餘串,米六千餘石,洋銀八十餘元,米百餘石,從之。是年宗棠克湖州,疏言南漕浮收過多,請痛加裁汰。事下部議。覆奏杭、嘉、湖漕糧,請仿江蘇例,減原額三十分之八,並確查賦則,按輕重量為核減,所有浮收陋規,悉予裁汰。其南匠米石,無庸議減。計三府原額漕白、行月等米百萬餘石,按三十分之八,共減米二十六萬六千餘石。國籓請將蘇、松等屬地丁漕項一體酌減,不許。

自乾、嘉以來,州縣徵收錢糧,多私行折價,一石有折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