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又不是李治,尋龍自然不是最終的目的,但白玉薔的語氣、神態,卻很異常,蘇令瑜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確定她沒又換個芯子。
然而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眼看著出口就在眼前了,那光源的明亮程度,讓蘇令瑜有一瞬間以為這是通往地面的,但她很快意識到,現在外面還是深夜,出口開在地面上反而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亮光。
靠近出口的地方,水變成淺灘,白玉薔急急往前走了兩步,蘇令瑜趕上前抓住她手腕,她才停了一下,回握住蘇令瑜的手腕,整個人算是冷靜了下來。
光亮來自另一個洞穴。跟蘇令瑜猜測的一樣,這樣根系似的洞穴應該不止一個,也不知道挖了多久。這次的洞穴比之前的都要窄小,幾乎只是個裂縫,僅僅能容納人出入而已,其中充盈的光,仍然是她們之前見過的那種能致幻的蠟燭。
一看見這白蠟燭,兩人不約而同地警惕起來,但暫時沒有異常,經過剛才的事,已知此地全黑更不安全,是以誰也沒想立刻動這些蠟燭。
這蠟燭燒出的卻是白光,並無尋常火焰的暖黃色,充滿洞穴後,才能在入口處營造出近似天光的效果。但之前看見的那些蠟燭,燃燒出的都是正常的暖黃。
蘇令瑜剛想拿個看看,就發現洞穴正中擺著一口棺槨。不是普通的棺材,是正兒八經的棺槨,看著是石質的,快有一人高,洞穴中央的位置很低窄,棺槨幾乎剛好卡在那裡。
她皺了皺眉頭,和白玉薔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到那棺槨附近檢查一番,倒沒什麼異常。
可這地方出現個棺槨,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眼看四周無路,蘇令瑜皺眉道:“推開看看。”
也沒別的辦法了。白玉薔看了看山洞更為狹窄的深處,矮身滑了進去,在棺槨後方一掌橫推,蘇令瑜讓開了些,這口數百斤重的石質棺槨就被白玉薔硬生生推了出來。
棺槨移位,下頭卻沒有底座,白玉薔凝目細看,底下鋪著一塊厚實石板,薄土掩蓋,但以她眼力,能看出這絕對是一塊能推開的石板,底下很可能是暗道一類的地方。
她照實跟蘇令瑜說了,再問一句:“還要不要開棺?”
蘇令瑜掰了一支蠟燭下來照著棺材仔細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刻字,又屈指敲了敲,聲音也無異。她道:“來都來了,開了看看吧。”
白玉薔笑了一聲,“捨命陪君子。”便又一掌內力全出,翻下了槨蓋,露出裡頭一口木棺,竟是金絲楠木。
“這可不是尋常人等用得起的壽材,有意思。”她這麼說了一句,手在槨沿一撐,跳了進去,毫不猶豫地把棺蓋也揭開。
上等的金絲楠木,不比石頭輕,她卻跟掀個水板似的輕鬆。這棺材也沒釘,雖說做好了看見任何東西的準備,但白玉薔卻下意識覺得這裡頭應該是沒東西的。
等到真揭開了一看,她先愣住,舉燭走到旁側看進來的蘇令瑜也是一愣。這裡頭躺著個人,好巧不巧,還正好就是之前她們碰見的那個道士。
“死了?!”這下連蘇令瑜都驚訝了,白玉薔立刻探出兩指按上道士頸側,還有體溫,但脈搏全無,再撥開眼皮看瞳仁,已經渙散。
習武之人也有練閉氣功法的,關鍵時刻可以假死脫逃,但閉氣功法只能暫止脈搏和呼吸,如果眼瞳都渙散渾濁了,那就是真死了。
簡單把身上一搜,也沒什麼東西,白玉薔抬頭看向蘇令瑜,她眉頭緊鎖,道:“你先上來吧。”
白玉薔翻出去,抽空把衣服上的水又絞了兩把,道:“看體溫,應該是在我們見過他之後,很快就死了,也沒什麼掙扎打鬥的痕跡。”
像是他自己走進來,自然而然就死了。
蘇令瑜摸了摸這厚重棺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