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騎兵旅的營地了。
周圍用石塊壘成了一道半人高的矮牆,區分著營地和草地。矮牆留出了東南西北四個出口,出口處都有輪式的馬克辛重機槍把守著。
這是一支完全脫離了平民生活的真正軍隊,7200個精裝彪悍的烏稜臺人組成了這支蒙古新式騎兵。在李異峰的訓導下,這支騎兵不再倡行那種用馬刀和長矛決勝負的老舊戰術,而是有機地結合了“快速移動重步兵戰術”和刀術,還有一些輕便的50mm迫擊炮裝備其中,成為草原上強大的武裝力量。
蒙古漢子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而烏稜臺男人們的刀術也馳名草原。所以李異峰做的,不過是傳授了現代軍隊的,新式武器的知識而已。步兵的戰法、騎兵的速度結合起來,也許是蒙古騎兵稱雄現代的利器。
騎兵旅的軍裝也是灰綠色的,這顏色跟秋天大草原的顏色很接近。當這一隊隊的騎兵下馬操練步兵戰法時,從遠處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火車在許昌停了下來,馮玉祥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再有幾站就到彰德了,必須把孩子的事情安排一下。他四下裡看了看,自己能夠託付的人就只有總部參謀荊戰中尉了。
“荊參謀,再求您個事。”馮玉祥放開熟睡的秦關,悄悄挪到荊戰旁邊,搖醒了荊戰。夜深了,部隊就在這悶罐車裡將就貓著休息。
“啥事?馮副官。”荊戰其實也睡不安穩,咣咣的火車行進聲剛停,他就從半睡半行狀態中清醒過來。他還以為,馮玉祥又想起了什麼武器彈藥不夠,想在許昌這個地方補充一下呢。
“這,這孩子的事,我想,不能帶他去北京。可部隊一直望北開,也不能安頓他,我馮玉祥只有把他託付給您了。這孩子不錯,您替我照看一下,如果我能回來,就,”
“老哥說什麼呢!你肯定能夠回來!”荊戰已經約莫從馮玉祥部隊去北京的事實中看出點門道,他是個直脾氣,跟馮玉祥混了一天半的時間,兩人關係處得實在是不錯。
“噓!小聲點。”馮玉祥連忙示意荊戰壓低聲音,這個時候應該跟軍營裡一樣,熄燈後是不允許說話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了10來個龍洋,硬塞到荊戰的手裡。“我回來,就找你要孩子,幫我看好嘍。拜託啦,兄弟。”
“這,這,孩子跟著部隊,也不缺吃穿。我荊戰絕對可以照看好孩子,不過,上面萬一查究起來,唉!”荊戰也挺喜歡那個秦關,但是一想到紀律上,就不由得嘆起氣來。眼看著大戰即起,作為總部的參謀軍官身邊帶著個不大不小的孩子,怎麼也不成體統啊!
“也是,都怪我一時興起欠考慮,早知道就在漢陽找壯飛兄他們給安排一下的,算了,去北京就去北京!我人頭熟,安排個孩子還沒什麼問題。”馮玉祥很能體諒荊戰的難處,一個小小的中尉不明不白地帶著個孩子,影響工作不說,給上面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萬一他們通訊處的處長(參謀部下面分作戰、訓練、通訊、後勤等四個處)有什麼意見,反而把孩子給誤了,還是自己帶身邊放心些。
“副官,您看我這,實在也沒辦法。”荊戰抱歉地說著,把手裡的龍洋又塞還給馮玉祥。“等您回來,荊戰請您喝酒賠罪。”
“說哪裡話,身為軍人就要服從紀律,這事是我考慮不周全,害兄弟你為難了。我能回來,不,我能完成任務,咱們的革命就成功了,我在北京城裡等著你,全聚德的烤鴨,前門樓下的王記羊肉都是好東西,到時候,我請你喝酒。”馮玉祥拍了拍荊戰的肩膀,消解著這個中尉心裡的愧疚。
火車又緩緩地開動了,到彰德停了老長時間,這車頭不去北京,還得回武漢。馮玉祥的部隊在車站吃了飯,然後又全副武裝地搭上去北京的車。
1905年10月3日,南北大會操正式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