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了我,就得娶我!」
謝珣故意輕拐了個調子:「喔,原來繞這麼一圈是想嫁我啊,剛才不還是想喊我阿爺?」
「臺主要是想認我做女兒,那更好呀。」脫脫忽然覺得好笑,噗嗤一聲,撒嬌喊「阿爺」,一聲下來,意猶未盡,她咯咯笑出聲,黃鶯兒似的,「阿爺阿爺阿爺!」
她不施粉黛更好看,落了次水,五官倒更明媚:嘴唇嫣紅,面板白勝珍珠,一頭烏髮雲似的蓬鬆著。
調皮的時候,還帶著點不自知的媚勁兒。謝珣凝視著她,阿爺,這稱呼有種羞恥的刺激感,他不願在一個教坊女面前失態。於是,拍拍脫脫的臉:「玩夠了嗎?玩夠拿著你的東西給我走人。」
他旋即起身,不想,脫脫忽然撐起自己,扯住他袖子,挑著秀眉:「臺主害怕露餡了?」
看她不知死活,一個勁兒地撩撥,謝珣很想把她扔榻上去弄不死她,卻不過一笑,依舊是個清冷剋制的眉眼。
剛要抻袖子,脫脫卻正在使勁拽,刺啦一聲,他半截袖子竟被她給拉扯掉了。
兩人都是一怔,脫脫低頭,看看手裡的袖子,風中輕抖,好不尷尬,立刻笑的阿諛:「臺主的衣裳好像不大結實,啊,我剛想起來,我家裡還有要事,下官告辭!」
一個躍起,脫脫險險蹦他身上沒剎住,可又快如閃電的,在謝珣唇上一吮:「我親親你,臺主別生我的氣啦!」
人像只燕兒似的飛了出去。
剛出大門,被家僕叫住,脫脫回身,只見錦盒和畫軸緊跟著被扔了出來,門僕道:
「郎君說了,帶著你的東西走。」
說完,那本對著街道敞開的門咣啷闔上了。
脫脫跺了跺腳,手裡還拿著謝珣的袖子,索性用來綁禮物,打個結,蹬蹬蹬跑上臺階,又放在了門口,大聲喊:
「禮輕情意重,臺主一定要收下!」
她摸摸嘴,心有點兒跳,臺主的嘴巴很軟真舒服但這一下親太快,不夠回味,原來跟人親親滋味這麼好。難怪,南曲的那些姊姊們跟客人唇舌交纏,口水咽的起勁。
脫脫遺憾地咬著朱唇,不知為何,嘴角忍不住地扯了又扯,屁顛回了家。
沒過幾日,淅瀝的雨落滿長安城,臺中忽收匿名舉報,言御史大夫謝珣貪贓枉法,行賄者身份獨特,乃平康坊舞姬,至於內情,還請御史臺嚴查云云。
御史臺人少事多,臺院正事無巨細地跟坐在紫墊上的謝珣稟告,一二三說的嘴麻,這麼一份舉報信直接投到烏臺,沒有一點點防備念出來,侍御史尚未有所反應。
旁邊臺主的副手裴中丞先變了臉:等等,這舉報的是,御史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 下更週四下午更,應該週四開始真的可以日更了。
第15章 、舞春風(15)
天色昏暗,風從窗子擠進來,燈火猶似危卵,雨聲清脆,一屋子千年紅的濃鬱味道。
康十四娘赤腳下來,撿起件長衫,把自己裹了。床上,雲鶴追懶散斜躺,托腮看她。
雖然不美,但確實讓人舒服,很有氣氛,好的女人就應該像一匹突厥良駒,鞭策起來過癮又痛快。
「我聽到些風言風語,謝珣的事,是你放出去的?」雲鶴追問。
雨一直淅瀝個不停,要入夏了,雨水多起來,整個長安城霧濛濛的。
康十四娘道:「這次的事很奇怪,我確實有這個打算,只是,不知道誰竟搶先我一步。」
雲鶴追嗤道:「沒用的,雖然朝廷這些廢物們很想整垮謝珣,一個貪贓枉法的名頭,想黑掉聖人正心愛無比的重臣,痴人說夢。朝中那麼多反對和藩鎮開戰的,聖人需要支援的聲音,無疑,首相師生這個時候只要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