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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她人出去,阿蠻火速把藥潑進花叢中,等李橫波再進來,苦著臉抱怨:「真難喝,我想吃點蜜餞。」

「睡一覺就好了,你今日辛苦,早些歇息也好。」李橫波看看外面天色,淡笑說,阿蠻眼珠子咕嚕一轉,問,「小謝相公和脫脫說今天還要回去的,快擊鉦了,我去喊他們。」

李橫波道:「不用,剛休憩沒多久,別去打擾。他是相公,別人擊鉦不能隨意在街上走動,他是相公,總有法子回長興坊。」

阿蠻撓撓頭,哦一聲:「李姊姊,那我去燒水洗澡。」

話雖如此,人卻偷摸溜到廂房,經窗時,只聽裡頭喘息聲交纏不斷,阿蠻愣住,趴窗底聽半晌,更覺不解:脫脫似是歡愉,似是痛苦,那聲音真是怪到極點。再辨聽,小謝相公的聲音急驟而深沉,更不知在做什麼。

外面,擊鉦聲傳來,阿蠻嚇一跳,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去喊兩人,待片刻,只覺肩上搭了隻手,剛要叫,被人捂住了嘴。

她回頭,是李橫波,李橫波沖她打了個手勢,阿蠻順從地跟她走了。

「你不困嗎?」李橫波問她,阿蠻便打了個哈欠,「有點兒。」

李橫波笑推她一把,「小孩子家像賊一樣,快去燒水。」

阿蠻卻纏著她問:「李姊姊,脫脫跟小謝相公在裡面……」

見李橫波眼神有警告,她噤聲了,李橫波很快溫柔把她腦袋一撫:「你還不懂,去燒水吧。」

暮色下來,廂房裡安靜了。阿蠻哈欠連天地倒好水,睡眼惺忪,走到正在點燈的李橫波跟前:「李姊姊,我好睏啊,水我用過了,剩下全是你的。」

人迷迷瞪瞪往自己房間走,一挨床,栽進枕頭裡呼呼大睡起來。

月華如練,溫暖的空氣中滌盪著花卉的芬芳。滿地如霜,窗下草叢中紡織娘又開始唱起歌來。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從院中閃過,躍上牆頭,再不見了。

阿蠻隱沒在黑漆漆的屋裡,趴窗前看的一清二楚,她心跳極快,想了想,裝上貼身匕首,悄悄把門一開,跑了出來。

這個時候出坊要被巡街抓住問罪的,月光如銀瓶乍洩,映的人間清明,房屋啊,樹木啊,輪廓都依稀可辨。阿蠻沒走幾步,像是有所感應,猛回頭,那個漆黑的身影赫然入目。

她幾乎要叫出來,卻沒有,只按按拔匕首:「你是誰?」

靜默一瞬,對方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你果然沒睡,我至少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阿蠻的眼睛驟然緊縮,錯愕至極,她不禁後退幾步:「你,你,你故意引我出來試探我……」她今天發現她太多不對勁了,比如,沒有讓自己取葡萄酒;比如,讓自己給脫脫的房間忽然薰香,她留片刻,只覺得耳紅心熱,十分難受;再比如,她往自己的藥碗裡放了什麼?又為何直到擊鉦都不去喊醒脫脫和小謝相公?

在阿蠻本能覺得恐懼時,極快的,她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只是看到了一團黑影,便永遠地倒下了。

第47章 、兩相處(27)

借月色掩映, 李橫波快速將阿蠻屍首扔進夾道排水溝,綠槐生意正盛,斑駁樹影下, 壓根無人留意。

溶溶月色中,她眸光微凝,身形靈犀一動像只翩飛的夜蝙蝠, 倏地不見。

吟蟲啾啾,風吹梧葉,李橫波聽到腳步聲等到來人時, 為首的那個,四目一交接, 皆有些意外:

「是你?」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旋即, 各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康十四娘同她一樣, 一身黑色勁裝,十分爽利, 微笑說:

「我早知道,你不是等閒之輩,卻沒想到, 竟有如此好身手。」

李橫波一掃平日文弱哀愁模樣,雙目猶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