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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頁

她覺得他們很髒,當然,自己也很髒,李橫波閉上了眼。有人似乎瞧見她,喝多了酒,醉醺醺地往她身上一撲,臭烘烘的嘴隨後跟著拱上來:

「美人兒,叫我摸摸。」

一雙手準確掐住了她一團柔軟,李橫波目光一凝,殺氣頓生,隨即拔出匕首對準他的脖頸狠狠紮了下去,血花飆飛,濺了她滿臉滿眼,可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冷酷聽人慘叫倒下,毫不留情地又補了許多刀。

直到人如死豬一般,動也不動,驚動了人群,李橫波才慢慢起身,很平靜問隨行的婦人要熱水。

都知道她身手不凡,可竟殺起自己人來,男人們不樂意了,咋咋呼呼,要吵起來。

一群大老爺們,還能叫女人耍了?

雲鶴追聞風出來,看眼前情形,心中瞭然,好言相勸幾句,又命李察再多弄些野味來犒勞眾人,隨後,將李橫波叫到屋裡:

「你瘋了嗎?要是這個時候譁變,你我都別想活。」

李橫波慢條斯理擦著臉上的血,人很蒼白:「他敢碰我,就得死。」

她空洞的眼,凝在火苗上,雲鶴追心裡難得有了幾分憐憫:「我知道你受過屈辱,正因如此,你才更要沉住氣。」

月色籠罩大地,夜更深了,露水重,兩人在屋裡不知說了多久的話,最終,也歸為平寂。

骨咄醒過來時,身上被露水打的一片潮濕,草叢間泛著微熱,他迅速爬起。穿梭一路,回到城中,人在留臺牆外拉了個極具特色的口哨,脫脫忙不迭跑了出來。

「怎麼樣了?」她急切從骨咄眼中想要看出點什麼。

骨咄一身皺巴巴的,粘著草,人似乎更臭了,一張嘴,口氣也不是那麼令人愉快:

「確定了。」說著從身後雜耍似的,變出只野兔子,拎著兩隻耳朵,「給你換換口味。」

脫脫知道事情成了,嘴角一揚,是個驕傲的表情:「下回,我跟你一道去,不叫你一人冒險,怎麼樣,夠義氣吧?」

目光移到野兔子身上,她又搖搖頭:「這不成,你得搞個大的。」兩人在留後院附近說話,聽馬蹄聲近了,脫脫眼角一瞥,快速說,「謝珣回來了,我先走,按我說的辦。」

她急吼吼跑進院子,身後,謝珣跟腳下生風似的,已經喊住她:「你鬼鬼祟祟,跟骨咄又準備做什麼?」

脫脫扭過臉:「你才鬼鬼祟祟。」

謝珣早看到了野兔子,眼神微微一動,她那張臉,永遠都很佔理的模樣,神采奕奕,又虎視眈眈。

「官兵準備進山,有幾個出口,我挑了些人把守,你不要跟骨咄胡來打草驚蛇搞砸了我的事。」

脫脫譏誚笑了聲:「打草驚蛇?南山那麼大,山高林密的,你們知道蛇在哪兒嗎?草都沒摸著邊兒呢!」她話說完,大模大樣往自己寢居走。

她餘光往後瞥,真奇怪,謝珣竟沒黏糊糊的跟上來,脫脫莫名又氣。直到暮色下來,用過晚飯,也不見謝珣身影,不知他在忙什麼,脫脫溜溜達達在院子裡走了兩圈,一時無果,想著自己明天還有要事,索性回屋睡覺。

夜裡醒來,脖子上出了汗,她略覺煩躁地爬起來,外面月光照的一地如雪,脫脫聽到哪裡似有水聲,仔細辨聽,確定是隔壁,十分警惕地摸了出來。

隔壁住的謝珣。

月光下,樹影斑駁,萬籟俱寂,天井旁隱約有個高大人影,水聲嘩嘩,像是兜頭潑下的。

脫脫好奇地揉揉眼,看了半晌,臉忽的一熱,心也跟著砰砰急跳起來:謝珣在洗冷水澡,他人站著,就這麼赤條條往自己身上澆,他有病嗎?

她踩到了花草,發出聲響,聽到謝珣那聲冷漠又敏銳的「出來」,脫脫頓時心虛了下,可很快,明白了什麼,一臉揶揄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