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斷黑屏,知霧的手還沒被鬆開,如果沒有手機相隔,幾乎等同於將掌心抵到了他的側臉上。
她嘗試掙了掙,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心不在焉,很輕易放她抽回了手。
冷調的聲音響在耳畔,問:“他是誰?”
知霧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竟然會覺得梁圳白此時的語氣,有一種會逼問到底的錯覺。
“我媽媽想讓我接觸的物件。”
她很誠實,也沒必要說謊。
梁圳白沒說話,就好像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打算給予什麼回應。
知霧在原地握著手機頓了頓,指關節用力泛著白,硬著頭皮打破尷尬繼續說:“剛剛謝謝你幫我。”
她低垂下自己的眼皮盯著自己的鞋尖,頭一次沒有看著他的眼睛說話,只是專注於撇清兩人的關係:“我才下自習,沒看見你在後面,不是故意讓你聽到這些話的,你別誤會。”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飛速說完這句話,她如釋重負,毫不猶豫地轉身要走,彷彿他是什麼讓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梁圳白盯著知霧和以前判若兩人的模樣,忽然想起解正浩上午說過的那句話,眸光悄然暗了暗。
他的唇角諷然一勾,心裡湧上來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打心底讓人煩躁得厲害。
不是壓著他的胸口說喜歡他?
不是十分堅決地說想要和他交往?
這才過去了幾天,他難道就讓人膩味得這麼快?
“董知霧。”視野裡那道纖弱的影子即將消失的那刻,梁圳白終於開口。
腦子一直告訴自己別停留,可下一秒,知霧的腿卻還是不爭氣地停了下來。
那雙乾淨澄澈的杏眼回頭疑惑望向他,被月光映得清亮。
目之所及處,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鏈勾繞在梁圳白修長的指頭上,小巧的鑽墜旋轉垂落在半空中,簡直熟悉到惹眼。
遍尋不見的東西以一種意外的形式失而復得,知霧捂著胸口怔怔呢喃出聲:“我的鏈子……”
她三步並作兩步跨上臺階,像條被吊鉤勾住的魚,重新游回到他的跟前,驚訝地抬手去夠:“我丟了很久,你在哪裡找到的?”
指尖即將觸碰到的瞬間,東西卻忽然在眼前消失。
梁圳白始終沉默地八風不懂立在原地,偏偏在她上前來拿的時候,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手臂忽地後撤,任由知霧站立不穩地栽進他的懷裡。
鼻尖很快被一股攜帶清香的荷爾蒙氣息包裹充斥,她的下巴磕在他硬實的胸口,微微發著疼。
知霧很快站穩了身子,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她懷疑梁圳白就是故意使壞,因為在她撲空的剎那,極為清晰地聽見他喉嚨裡滾出一聲淡淡的輕笑。
像在嘲笑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這聲笑令知霧本就薄的臉皮瞬間變得透紅。
她有些羞怒地抬起頭,再開口,終於不是剛剛說話時那種刻意疏遠的客氣語氣:“你什麼意思呀梁圳白?”
梁圳白的情緒一放即收,很快將臉上那點笑意斂了個乾淨:“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