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挺不喜歡來醫院的。
在國外的那幾年,去醫院看病既麻煩又昂貴,所以絕大多數輕症的不舒服,她是都靠著自己吃藥自愈,算起來也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醫院了。
就連這樣的體檢,也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真正的身體狀況。
兩人重新上了車,這一次是送知霧回董家。
窗外的風景不斷地飛速倒退,知霧在熱空調暖意融融的包裹下,逐漸拋棄了內心的警惕,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
確認知霧呼吸平穩,已經徹底睡得深了,梁圳白這才輕輕偏過頭,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將她全身上下仔細審視一遍。
她的膚色比起以前更白了,不是那種氣色比較好的瓷白,而是沒什麼血色的疲倦蒼白,瘦得幾乎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
長睫安靜垂落,即使睡著了也似有若無地輕蹙著眉宇,睡得不太安穩。原本扣著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散下來,帶著暖香的順滑髮絲滑落掉在肩頭和臉側。
從臉上殘留的剔透妝容和大衣下攏著的那套另有設計的衣裙,都能看得出來今天她有精心打扮過,對待這次約會,絕不是敷衍了事。
“要結婚嗎……”
他低聲喃喃,修長白皙的手輕抵摁著太陽穴,那雙冷感丹鳳眼中浮現出些許若有所思。
……
知霧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晏莊儀叫去彙報情況。
她出去時穿得太薄,儘管及時吹到了暖風,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著涼了,嗓子莫名有些發癢。
她將碰見梁圳白的事刻意省略了,將其他和封騫見面的一些細節都一五一十地儘量彙報清楚,晏莊儀聽完勉強還算是滿意。
“有好感的先吊著吧,不要給太多甜頭,也不要明確拒絕,後面如果遇到了更加滿意的,再做選擇也不遲。”
在晏莊儀的觀念中,封騫雖然也是個挺有錢的富二代,但這點條件放在上流圈子裡,也壓根不算什麼。不論是家世還是個人才幹,都還差上那麼一截。
知霧有些無奈,但鑑於之前約定好的,也只能依言順從。
相親物件都是晏莊儀的姐姐,也就是知霧的阿姨在一手安排。她平時最愛做這種給單身男女牽線搭橋的活計,手裡也握著不少資源,從得知知霧回國開始就在忙著張羅。
只是需要依靠相親脫單結婚,自身條件也定然不會太好。
不是和知霧年齡相距很大,就是品行樣貌不太端正,看了一圈下來,封騫居然已經是這群人中最正常的那一個。
知霧強忍著感冒帶來的頭昏不適,儘量抽出點耐心應付眼前的男人。
“你要是一直戴著口罩的話,我們也沒辦法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我感冒了,有點咳嗽,最近流感盛行,怕到時候傳染給你。”知霧淡淡解釋。
“可你不摘,我怎麼知道你究竟長什麼樣子?”男人自認為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