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和林道功在溝口,覺得總算在等他,便不停地抱怨。
“要是你不瞎囔囔,時間夠你慢慢走過來的!就算不夠你飛過來,也不能讓大家給你陪葬!還有,別指望一口吃成個胖子!”
吳毅一腳踢開他,忙著從溝口到溝內佈置帶絆索的藥包,殿後還指望它們!
“你師傅柳爺,是不是就這樣被你害的?”看看孟慶生還慢騰騰地磨蹭著,不肯去追大隊,於是揶揄地問。
“嗯哪,您咋知……”孟慶生沒答全,拔腿飛奔。
因為,這時追擊到內哨的鬼子、漢奸絆響預埋的硝銨,爆開的動靜實在大,裝甲車內的鬼子都聽著了。
加快車速趕來,雖被大石塊擋道,但小鬼子們棄車拼命衝過來,想要夾擊。
兩邊日偽都知道,對面是他們自己人,也知道小溝谷大概位置,尖嘯的子彈曳著道道紅光,呈尖角全罩向溝口。
撲簌簌的跳彈,在溝口山石間迸濺無數火星,帶起混合硝煙的嗆人氣息。
就算愣頭們腦瓜再一塌糊塗、再榆木疙瘩,這下子也夠砸開小縫隙,透一絲清醒,令他們本能地逃命去。
乘坐裝甲車的鬼子迫擊炮班,立即架炮,概略著衝小溝發炮。
倉促發射的炮彈雖沒什麼準頭,但足夠讓孟慶生這些愣頭嚇傻眼。
跌跌撞撞奔逃間,都不忘雙手緊抱腦袋,生怕炮彈鑿進天靈蓋。
此時,小鬼子那個班哨,正戰術嫻熟地橫穿山坡。
他們都是從野戰部隊調配,充任偽滿警備部隊的教官。
這些老鬼子,對付東北抗日聯軍有年頭了。
玩起山地戰,甭管白天黑夜,自有他們過人一套!
悄悄放在山腰處,就是防備小股抗日武裝、土匪從山上來攻。
打孟慶生嚷嚷那一刻起,就引起他們的警覺了。
待判明敵情方向,他們分成戰鬥小組,貓著腰拉開距離,迅速動作起來。
藉著遠處工地透過的淡淡光線,沿著羊腸小道,一面警覺地觀察四周動靜,一面疾行。
眼看就到能夠居高臨下,堵住那道小溝谷的山崗了。
只要翻過前邊一道光禿禿的石砬子,再衝上去三十多米,就能把機槍、步槍架上,溝底支那人只能有死路一條。
不過,有人搶了先機。
第一組小鬼子剛剛冒頭,立即招來一頓手雷。
儘管這些手雷準頭不夠,但是飛舞的彈片,還是把三個小鬼子都咬著了。
不愧老鬼子,受傷後連哼都沒哼。
就地趴下,目光銳利地舉槍尋找目標。
後邊的鬼子立即停止前進,散開攻擊隊形。
也不顧棘條掛得臉生疼,都拼命找稀疏空隙,想趕快穿過去。
這一響動,立即又惹來手雷兩顆。
雖然沒傷著他們,但火光一閃,夠將他們位置暴露了。
“一二三,丟!”
石砬子上方山坡上,鏟子得意地拿著手雷,等著黃大疤一起磕,一塊數數再甩。
凌空爆開的手雷,威力確實比石頭縫裡響開要大得多。
兩個斜倚山石上的鬼子,正探頭探腦窺視敵方位置,試圖精準射擊,解除威脅。
卻被這當空一爆籠罩,一頭栽倒在地,實在忍不住徹骨之痛,哀嚎起來。
“嘿嘿,看來俺們老大這招真管用!”黃大疤不知不覺間,也學著喊老大了。
跟小鬼子玩對抗射擊,就算兩人手裡拿著機槍也玩不起。
悄無聲息地躲著丟手雷,你小鬼子槍法再精準,找不著目標也白瞎。
“那是當然的,昨兒個夜裡,老大就讓俺一定要記清這裡啥地貌、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