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秋杳將布巾戴上之後,拔草就沒再斷過了。
之前因為斷草根耽誤了自己不少的時間,所以秋杳這一上午的效率下降了不少。
好在,也沒人在意這些,畢竟磨洋工的也不在少數。
雖然說工分少,但是如今大部分的家裡,都沒分家呢。
這麼多人在一口鍋裡吃飯,誰家願意幹得多了?
多賺工分也沒吃進自己嘴裡,差不多就行了。
太能幹還會被家裡其它人當成傻子一樣的使喚,這年頭誰傻啊?
樸實是真的,但是樸實不代表著傻。
中午下工的時候,趙老太這才看到秋杳臉上戴著一塊布巾。
“是該戴著點,這天太熱,曬的臉疼。”趙老太有個頭巾,之前還給過秋杳。
但是給了秋杳,她就沒得戴了,所以秋杳沒要。
如今看秋杳終於願意戴了,趙老太低聲說了一句。
因為秋杳那塊布巾上面還有補丁,布料看著也不算太好,趙老太以為是秋杳從那些碎布頭裡挑出來的布,特意做的。
布頭包裡,也不全是巴掌大的小布料,還有些大塊的,只是做不了其它的罷了。
像是這種補一塊布巾出來的布料,應該還是有的。
“嗯,曬得慌了,就抽空弄了一個出來。”秋杳含糊的應了一聲。
好在碎布頭包裡的東西多,趙老太也不見得就全記得。
再加上這塊布巾的顏色還有料子都很普通,也跟這個年代,十分融合,倒是不會引得其它人懷疑或是怎麼樣。
戴上布巾之後,秋杳的生活便不再受影響,順風順水的。
鄰居趙三一家,在縣城住了三天之後,這才吵吵鬧鬧的回來。
鄰居趙老太問題倒是不大,就是被氣著了,一時急火攻心,這才暈了過去。
趙三的話,磕到頭,還挺嚴重的,好在沒傷著要緊的地方,養養也能好。
鄰居趙老太其實當天就醒了,但是不放心兒子,所以一直在城裡照顧著。
住了三天院,針也打了,水也吊上了,傷口也縫上了,再住下去就是在費錢,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便直接回來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算是低調的,特意挑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回來的。
但是吧……
村裡這麼多眼睛呢。
原本大家已經不再多討論的事情,因為他們的迴歸,如今又開始說起來了。
“哎,你說那趙三媳婦和她大姐,這是準備兩女侍一夫了?”
“別瞎說,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興講這個了,哪裡還能養個小老婆的?”
“別說啊,別看那趙三人高馬大的,誰能想到,那玩意還挺小,也就是小寡婦能看上。”
“越說越下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哎,真小啊?”
……
隔壁壟裡的幾個嬸子婆娘說話也沒個忌諱的,畢竟大家孩子都生了好幾個,有兩個孫子都挺大的,這個時候哪裡有這些個忌諱,想到什麼就說出來了。
這種帶著一點顏色的討論,總是能激起人們的興趣。
所以,沒一會兒,再向外兩個壟裡的婆娘媳婦也加入到討論中了。
如果不是不遠處的小隊長扯著嗓子吼了兩聲,估計今天下午到晚上的這個工,又要誤了。
“下個月還想不想分糧,還能不能過了?”
“你不想要糧,別人也不想要嗎?”
“那誰家的,還有那誰家的……”
……
如今又沒有大喇叭可以用,交流全靠吼。
小隊長的嗓門挺高的,這會兒一吼,大家馬上老實的各歸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