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開丶冷漠地凝視著自己時。她咬咬牙,許久過後,在一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詭異氛圍中,鬼使神差地緩緩轉身,關上了門。
關門之前,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關門的瞬間,她從餛飩中清醒了過來。
這一刻,她想反抗,想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罵他,可下一秒想到他的身份,一想到自己向主編和長輩的保證,一想到周春蘭那賤人的嘴臉。
她猶豫了。
內心掙扎良久,最後她深呼吸幾口氣,背對著李恆,努力鎮壓快要把自己逼瘋了的怒火。
見狀,李恆也不急,安靜地等著。
還別說,當看到一個平素尾巴翹上天的驕傲女人現在乖乖聽自己話去關門,他心裡沒來由地升騰出一絲快感。
痛快!
真他孃的痛快!
前生幻想了幾十年沒做到的事情,今天終於他媽的實現了。
心間滿滿得都是成就感!
不過這點比起前世她帶給自己的侮辱和傷害,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半分鐘過後,陳小米轉過了身,此時她面上已然平靜如水,邁著步伐來到他對面坐下,視線平移,瞧著他。
看她這麼快就恢復如初,李恆不得不感慨,這女人確實優秀,心裡素質確實強悍。
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對視片刻,她為了把握主動權,率先發問:
「你當真是十二月?」
李恆笑了笑,幽幽地開口:「有句老話叫有眼不識泰山,看來你們的眼光就那樣嘛。
半年前認為窮小子配不上陳家貴女,選擇蠻橫地一棍子打死。連提親的機會都不給。
而今天,鑲金鑲玉的十二月就站在你以前,你卻白白錯過了大好機會。」
這話聽得陳小米臉色陰晴不定,極其鬱悶。
雖然之前有過懷疑他身份,但那曉得李恆會真是十二月?
不等她回話,李恆稍微前傾身子,祭出第一刀:「對了,如今再次見面,我是該叫你一聲小姑呢?
還是稱呼陳小米??」
這話看起來平平淡淡,溫潤如玉,沒有帶任何贓字,也沒有顯得咄咄逼人。
但不可謂不毒!
為什麼叫小姑?
那當然是隨陳子矜叫咯。
如果她敢應聲,那就代表陳家和陳小米同意這段感情。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得收回以前那些對李恆的惡毒言語,就如同自己拉的屎自己得忍氣吞聲一口一口吃回去一樣。
這是在赤裸裸地踐踏她的尊嚴,
同時還意味著她是個市儈小人。以前不同意李恆和陳子矜在一起,哦!現在有希望成為大作家了,就同意了?
這不是強行打她自己丶打陳家的臉嗎?
而如果她拒絕小姑這一稱呼,叫陳小米。
那李恆的意思相當不客氣了:陳小米是老子仇人,憑什麼把小說給你發表?
換句話說就是:你可以滾了!
陳小米是聰明人,哪裡還不懂他的意思?頓時臉色憋得通紅,隨後變為鐵青。
總而言之,李恆的話裡藏針:喊小姑,代表她自食其言,說話當放屁一般,小人行徑。
喊陳小米,那這次就徹底沒戲了。
這是李恆給她出的一個選擇題,答案只能選一個。
就算她敢矇混過關,李恆絕對會當場翻臉!
這個選擇題很刁難,一邊是屈辱,一邊是尊嚴。
選擇屈辱,這《活著》咱還可以接著談。
選擇尊嚴,那就得立馬提包走人。
可剛才關門已經受過一次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