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才打消了念頭。”
“阿姨,您這麼執意地認為是因為我的原因,可就算是因為我,那也是阿池的選擇,他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計劃與想法,我不能干涉他。”
“你只要離開他就行了。”
“那是不可能的,阿姨,除非阿池放棄了我!”
方謹棋看著眼前透出十足倔強的女孩,語氣也冷冽了起來,“雲老師,說句難聽的話,你和阿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
又再次聽到同一人說同樣的話,入思看著眼前四十多歲仍保養得宜的女人,誠如她所說般,她與方池墨的身世背景確實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愛情是不分貴賤的。
與方池墨的母親不歡而散之後,她情緒低落地折回學校,方謹棋最後的那句:“就算池墨最終選擇與你結婚,我這個婆婆,甚至整個方家都不會承認你這個媳婦的!”
一段不被祝福的愛情,他們能堅持地走下去嗎?她忽然惶恐起來。
經過方謹棋的這一出,她的心思亂了起來。一路上,腦子裡全是兩人從剛認識到現在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方謹棋的句句凌厲的話語,腦子裡的筋便一根一根地,攪做一團。
雲玲的來電打斷了她的愁緒,而電話那端雲玲堅決的命令般的口氣更是令她措手不及,她震驚地問:“為什麼?媽媽?”
電話那端沉默了良久,雲玲的聲音才徐徐傳來,帶著凌遲她心頭肉的痛楚:“思思,你不能與方池墨在一起!”
“為什麼?媽媽?”她依舊重複地問。
“不為什麼,媽媽說你不能與他在一起,就不能與他在一起。”
“媽媽,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她口氣堅決。
雲玲想到已經在她的生活裡消失了二十二年的人昨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那個女人一如多年前那般的語氣,在電話裡冷冷地,“你好,我是方謹棋。”
方謹棋這三個字,自二十二年前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時起,便是不好的預兆。這些年,午夜夢迴,那三個字一出現,便是夢魘一場接著一場。
方謹棋顯然並未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段往事已教她遺忘。
方謹棋的來電單刀直入,讓她去勸說女兒離開方池墨,但是這個來電帶給她更為震驚而痛苦的訊息並不是這個。此時的她,內心猶如被刀剜,一刀一刀,鮮血淋漓,為什麼自己年輕時作的虐,會報在女兒身上?
她苦苦勸說:“思思,你們不適合!”
“媽媽,你至少給我個理由。”她哭著哀求自己的母親。
“思思,你們留著相同的四分之一的血,他是你表哥,這個理由你滿意嗎?”雲玲的聲音變得空靈。
入思聞言一震,跌坐地上,“表兄妹?”
“是的,表兄妹”雲玲哭泣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在入思耳裡,“表兄妹”這三個字以及母親的每一聲哭泣,都似把尖刀,戳入心裡,痛而窒息。
她曾經想過她與方池墨今後會遇到的種種阻撓,但這種阻撓僅僅是限於方家,方謹棋,限於他們身世背景的懸殊。從未想過有一天,阻擾他們一起走下去的居然是他們彼此,是他們身體裡流淌的無法改變的血液。
她那個自她來到這個世界,未見過任何一面的親生父親,從未盡過撫養她一分義務的親生父親,從未給過她一絲一毫父愛的父親,給他的女兒的唯一的關聯便是血緣,這種血緣讓她失去曾經擁有,最後無法企及的幸福。
“媽,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想到她居然和她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哥身份的人相愛,乃至身體交付。她顧不了收斂情緒,朝著話筒那邊的母親吼了起來。她怎能不吼?他們剛在一起那會,她的母親在她面前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