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娘子既然不是宮中女醫官,就不可要近我的身。”熙貴妃冷看了眼雲重紫,“大家都說三娘子醫術了得,那自然是懂得懸絲診脈吧。”
“會的。”雲重紫斂眉回答。
“那就讓我看看三娘子的本事吧。”
熙貴妃命人拿來絲線,一端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牽在雲重紫的手中,她淡然地笑了:“三娘子可要看仔細了。”
雲重紫故作誠惶誠恐地哆嗦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牽著脈線,閉眸沉思起來。
懸絲診脈最考驗一個人的診脈功底,以前雲重紫還從來沒試過,不過醫術萬宗不離其法,只要掌握其中竅門都是一樣的,從熙貴妃的脈象上來看……
雲重紫不由皺起眉頭,居然真的是滑脈。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這一世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幾乎都沒有變化,那為何熙貴妃有了身孕,還是說之前那一世她本來就有身孕,然後不幸流產?
就在雲重紫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方才她設計雲秀荷推了熙貴妃一下,按常理說懷孕不足三個月的人受到撞擊絕對會有所反應,那肚子裡懷得又不是個鐵疙瘩,怎麼可能這麼輕鬆,連一點擾亂的跡象都沒有。
雲重紫又重新靜下心神,按在絲線上,脈象往來流利,圓滑如滾珠,胎位穩定,按理說應該不止三個月。
她立即明白過來應該是熙貴妃做了什麼手腳,只是一時猜不到是如何弄出來的,然而她這麼做反而弄巧成拙了。
雲重紫收起絲線,對皇后覆命:“熙貴妃的脈象很穩定,胎兒並無大礙。”
“可看仔細了?”皇后尖起嗓子。
雲重紫笑笑:“娘娘放心,正如三娘之前所說,一字不差。”
皇后本來以為雲重紫在偏殿裡和她耳語的話是猜錯了,如今摸了脈才確定熙貴妃是真的有孕,她正覺得氣惱,但又聽她最後說的那句話,頓時恍然大悟。
之前所說,一字不差。
三娘子說:熙貴妃假孕。
唐婉柔這才放心下來,對雲重紫更加看重,“做得好,三娘子不愧是名醫,至於雲秀荷……雖然沒有造成大錯,但懲戒不可無,就在太武門罰跪一天,讓她學學規矩。”
雲重紫面無表情地看著雲秀荷頹敗的臉,她三番四次地挑釁自己,這點懲罰就當她收得利息了,她正若有所思,就感受到一道陰冷的目光射過來,只見雲金鈺滿面憤怒地看著自己,而她身旁的雲老夫人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了一絲脾氣,甚至多出幾分怯意。
雲老夫人正是看出今日的這些事,無論是雲金鈺的賜婚,雲秀荷的懲戒,還是雲致遠被迫和離,都和雲重紫有關,才了悟到此女是能捨得了性命和她們惡鬥的人。
人往往是這樣,只有悟到了,才會捨得放下,畢竟活了大半輩子,又是隻顧著自己的人,雲老夫人態度的轉變一部分是真怕了雲重紫,還有一個原因,她覺得也許皇后說的沒錯,三娘子是個前途無量的,既然大局已定,她又何必和一個小女子計較,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沾她的光呢。
雲重紫只是看出雲老夫人服帖了,心中淡然一笑,她素來知道後宮的爭鬥拼得就是誰的心腸更狠,她其實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告訴皇后實情,她們自然會爭得頭破血流,誰動搖了皇后之位,那上位者必然拼死護著。
至於她們如何惡鬥,那就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宮宴結束,幾家歡喜幾家愁,熙貴妃不只沒有為難雲重紫,反而學著皇后獎賞了一大堆東西給她,雲重紫出了宮門,就看到祥哥兒僱了個驢車在宮門口等她,車上也放滿了各色的獎賞,祥哥兒憨憨地衝她努了努嘴:“車上只是一小部分,七郡王說他的謝罪禮等回府後送家去。”
皇后命人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