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慕知柯聽到有人要辱甘娜時,第一反應是不信,也同意皇后的處置,讓甘娜去一旁休息再問個明白,省得鬧出滿城風雨,讓人下不來臺。
可是甘娜居然當著眾人告御狀,慕知柯就不得不管了。
皇上沉聲道:“甘娜公主莫慌,你從頭說來,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雖說沒有正式下旨,但甘娜怎麼也說是大金的公主,算是他的半個兒媳婦了。
甘娜期期艾艾又柔柔弱弱地哭了一番,唐婉柔聽得不耐,但也不想打斷她的做戲,就是想看看甘娜想說誰的名字。
所有人都被甘娜陰陽怪氣的哭聲聽得頭皮發麻,足足哭了半盞茶的時間,甘娜才哽咽道:“夜太黑了,我沒看清那人是誰……”
不知道是誰在後面低聲嘀咕了句,“那你哭個屁呀。”
雲重紫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抬頭一看竟然是慕君華憤恨地撇嘴,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慕君華微一偏頭,衝著雲重紫呲牙笑了笑。
她不由輕笑,雲重紫相信慕家人沒有草包,想必慕君華也看出其中蹊蹺來,只是不知道這幕後指使的人又是誰。
有人明白,有人糊塗,皇上乾脆裝起糊塗,“既然沒看清那人,公主就先到別處休息一下,朕一定會為你做主,徹查此事,還公主一個公道。”
“皇上。”甘娜卻搖搖頭,“我雖然沒看清那人的長相,但我趁亂在他身上扯掉了個物件,還請皇上明察。”
她從凌亂的衣裳裡掏出個東西來,肩膀上絲滑的白紗緩緩落下,露出白嫩的香肩,惹得人又是倒抽一口冷氣,婦人們為甘娜騷包的樣子磨牙,都不約而同地掐了一把身邊的夫君,可是這些王公大臣倒抽冷氣卻因為甘娜手中的物件。
雲重紫隔著遠沒看清,剛想上前幾步,慕君睿突然從角落裡走出來,低聲道:“由她去鬧。”
夜晚將慕君睿的黑眸暈染的更加深邃,他笑容中透著冷冽的陰寒,雲重紫挑了挑眼梢不與他對視,並不是心虛,只是沒什麼好解釋的。
雲重紫從始至終都是忌憚關安哲的,所以對甘娜才會容忍再三,只是這一次,惹到郡王大人,那誰也別想好過了。
甘娜螓首微揚起,目光迅速在人群中穿梭,正巧與雲重紫的目光撞在空中,雲重紫心中一寒,就見她又飛快低下頭,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上前來的老太監,那老太監看到那物件先是一怔,然後神色凝重地拿給慕知柯看。
離皇上最近的人一眼就看出那物件通體純黑的古玉,上面雕刻著蟒龍,慕知柯一翻,果然後面正是一個令字。
所有人這次都看得仔細,連呼吸聲都刻意壓低了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
慕知柯冷聲一喝,“寶親王何在?”
不知道是誰回道:“寶親王還在大殿裡敬酒,始終未離開半步。”
皇上的眉峰微皺,目光銳利地射向地上楚楚可憐之人,“那這塊玉又是怎麼回事!”
雲重紫猛地看去,就看到皇上拿著的那物件正是之前寶親王轉贈祥哥兒的黑玉,她眼皮陡然一條,把所有的事串聯在一起,立即明白過來,也冷冷地看向甘娜。
原來如此,這個局佈置的很好。
皇后唐婉柔看出皇上動了怒,安撫道:“陛下,也許是場誤會也不一定,還是查清楚再說。”
那天千金堂開業,幾個皇子都在,都見到寶親王把玉佩給了祥哥兒,卻沒有人開口。
誰知雲重紫卻突然上前,向著上首之人行禮,道:“回皇上的話,寶親王身上的黑玉轉送給了祥哥兒。”
“三娘!”唐婉柔聲音一尖,厲聲復問,“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臣女不敢欺君,當時幾個皇子確實都有看見。”雲重紫淡漠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