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在書房中繼續備受煎熬,夜以繼日的焦慮讓他形容憔悴,原本挺拔的身姿如今也略顯佝僂,雙眼佈滿血絲,臉色蒼白如紙。
他時而如木雕般呆坐,目光空洞無神,時而又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起身踱步,腳下的步子凌亂而急促。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權衡著那幾乎無法抉擇的利弊。何淑妃的威脅猶如一把高懸在頭頂的冰冷利劍,寒光閃閃,時刻懸在他兒子的頭頂,彷彿下一秒就要無情落下;而欺瞞聖上的後果,更是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旦東窗事發,那便是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滔天大罪。
“我若順從何淑妃,陷害蘇賢妃,一旦事情敗露,便是滅頂之災。可若不順從,兒子即刻就會遭殃。”趙大人喃喃自語,聲音顫抖而絕望,雙手緊緊揪著頭髮,彷彿要將那滿心的痛苦都隨著頭髮一同扯下。
這時,趙夫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看到丈夫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得厲害。
“老爺,這幾日您都快把自己折磨壞了,到底如何是好啊?”趙夫人的聲音帶著哭腔,眼中滿是焦慮與心疼。
趙大人緩緩抬起頭,那雙眼早已沒了往昔的光彩,盡是無助與迷茫,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夫人吶,如今這宗人府已然開始細細審理此案。那何淑妃,當真是個毒婦!她一面給宗人府送些醒腦小禮物施壓,一面又假模假樣地建議儘快秉公辦案還後宮安寧,還替蘇賢妃拐彎抹角地求情。可她那眼中的怒火,根本就藏不住啊!還放言若蘇賢妃真有罪,絕不會念及姐妹情分,定會公事公辦,甚至還要上報皇后太后。再者,如今邊關正有摩擦衝突,前線戰事緊張,二品武將何瓊請求朝廷支援,皇上為此勞心費神,就算查到何淑妃頭上,也難免會有所顧慮。我如今啊,當真是不知該如何抉擇,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趙夫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何淑妃好生陰險,老爺您可千萬要謹慎抉擇啊。”
趙大人重重地嘆了口氣,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兒子在她手中,我實在是……”
趙大人不禁回憶起與兒子相處的溫馨時光。那時候,兒子總是圍繞在他身邊,歡笑嬉戲,父子間的親情溫暖如春日的陽光。可如今,那孩子的性命卻危在旦夕,他這個做父親的卻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陰暗潮溼的天牢中,蘇賢妃身著破舊的囚服,那單薄的衣衫難以抵擋牢獄中的寒冷與潮溼,嬌弱的身軀在這惡劣的環境中顯得更加楚楚可憐。然而,她卻依舊保持著頑強端莊的儀態,脊背挺直,眼神堅定而高貴。
她坐在角落裡,面色沉靜,與前來探望的親信秘密商議著應對之策。
“娘娘,如今形勢危急,我們該如何是好?”親信面露憂色,聲音壓得極低,眼神中透著不安。
蘇賢妃微微抬頭,目光清澈而冷靜:“莫慌,何淑妃如此張狂,必然會引起眾怒。我們只需等待時機。她以為能隻手遮天,卻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
親信看著蘇賢妃,心中暗暗佩服她的沉著
這時,外面傳來了邊關戰事的訊息。
蘇賢妃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憂慮,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這獄中的困苦折磨,本宮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想到那些在邊關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將士們,此刻仍在浴血拼殺,實在令人心疼。”
繼而蘇賢妃輕輕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中透著不甘與無奈,緩緩說道:“可憐了那些將士們啊,不過,本宮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宗人府內,官員們收到何淑妃的禮物後,私下裡也是議論紛紛。
“這何淑妃也太囂張了,可咱們又能如何?”一位官員眉頭緊鎖,滿臉的無奈。
“唉,還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