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啟皇帝的大喪之日到了。他將被安葬在靖陵,諡號惠聖恭定孝皇帝。
遮天蔽日的白幡在雪景映襯下顯得愈加莊重。國喪不能從簡,已故皇帝的送葬除了莊重也要顯示出大國風範。藩鎮和外來使節都要參與進來,整個過程入葬和祭奠將延續很長時間。
是非功過就是浮雲,普通人留下的只是一捧黃土,而皇帝也不過就是擁有一個更大的墳冢而已。
文武百官幾乎全部出動,京師幾大軍隊聯合行動維持治安,新近建立的羽林軍也出現在這次大喪之上,算是第一次在公眾面前露了一下臉。
瑟瑟寒風中,光啟皇帝的靈柩在數萬人環衛下,走了整整兩天時間方到達乾縣。
乾陵位於梁山之上,埋葬著眾多的皇族,整個梁山周圍漫野都是人,士兵在周圍警戒。夜色就要降臨,奔波兩天的官員們開始休息,相關人員開始送上簡單的飯食。
陳墨和一些低階官員混在一起,這是一個臨時豎起的大帳,皇陵的屋舍有限,輪不到這些低階官員,只能在野外湊合。冷不冷都要忍受,好在,飯後一些小吏送過來一個炭盆,終於讓大帳中有了一絲暖意。
眾人湊在火盆前,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沒用的閒話,這個時間段不可能有些什麼娛樂或者高興的表情。
“陳郎中,魯國公有請。”
一名門下省的官員掀開帳幕,隨著一陣寒風進入帳中。
魯國公就是門下侍郎孔緯兼吏部尚書孔緯,他是這次皇帝入葬的主持者。這個時間叫自己過去幹什麼?陳墨有些不解,其他官員也露出不解的表情,陳墨只是常規性的來給已故皇帝送葬,一個屯田郎中,送葬沒安排他的事情,很讓人費解。
宰相召喚,怎麼也要去,陳墨很乖巧的站起身跟隨那名官員出了大帳。
孔緯的臨時辦公處是一個守陵將領的居處,正好在山下,一隊士兵舉著松明把兩人送到屋前,隨後退了回去。
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內,腳下是一個火盆,看到陳墨到來,孔緯站起了身。
“拜見魯國公。”
“好了,沒有旁人,子涵不要這樣客氣,隨便坐。” 孔緯姿態從容,稍稍攏手,隨即伸手示意。
陳墨和孔緯的兒子還有過嫌棄,曾經把他扔到了芙蓉池。而這位宰相好像也沒有什麼意見,直接把兒子打發走了,也算是精於為官之道,不露鋒芒。現在畢竟和以前不同,孔緯已貴為宰相,陳墨難免心中有些忐忑。
“讓子涵過來也沒什麼事情,只是一個人在這寒夜感覺寂寞,隨便聊聊,子涵不必拘束。”孔緯首先開口。
“小子才疏學淺,哪敢在國公面前賣弄?”
“什麼才疏學淺?子涵謙虛了,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夫都知道,忠心為國,都是為了我大唐江山穩固,你的能力老夫一向很是欽佩啊!”孔緯一陣恭維。
“國公謬讚小子了。”
孔緯捋了一下鬍鬚,改變了話題:“子涵是有名的醫者,給老夫說一說,蕭公的病情如何?”
蕭遘的病牽扯著很多人,也牽扯著很多利益。作為第一宰輔的競爭者,也怪不得孔緯詢問自己,陳墨也不相瞞,他知道瞞不住:“蕭翁的病情不容樂觀,徹底好轉的可能性不大,以後恐怕無法處理政事了。”
“可惜了,蕭公這樣的治國之材。。。。。。”孔緯嘆了一聲。
真心還是實意陳墨也無法探知,他估計孔緯也就是表面工程,畢竟他要獲益,就是做不成第一宰輔也穩居第二。韋昭度在西川短時間回不來,當他回來時,朝中大局已定。
“老夫知道子涵不但精於醫科,也精於民事,最擅長的其實也包括軍事。不如這樣,子涵若有意,明春改元后老夫上書陛下,子涵去兵部吧!”為蕭